第1547章 卦术能识,风骨岂辨

    第1547章 卦术能识,风骨岂辨 (第2/3页)

样脸色变化,谁都没想到,当遇到伶牙俐齿的宋军盟主,战狼的临阵攻心居然会搬石砸脚。

    但吟儿虽逞了口舌之快,现时的报应却是,战狼恼羞成怒追刺一剑,生生把给她掠阵的辜听弦打趴在地,强力的边缘只是把赫品章顺带着一刮,竟也害得上来补位的赫品章鲜血淋漓不能再移。削砍枝节过后,战狼目标唯余她凤箫吟一个。

    吟儿适才不在战狼的主要打击下并且眼疾手快故而躲得及时,却仍是连退五步才勉强站稳、整个右臂都被震得生疼,紧接着,心境也被此刻他欺身劈斩的剑意影响得凄凉……危难关头岂容多想,赶紧逼着自己把林阡可能被雷劈死的杂念驱走,用尽全力举剑格挡这战狼冲她头顶斩落的致命一击……罡风下站定不退的同时,她决然对沉默的他追问:“若我能消除林阡魔性,段大人是否会正视他的命格?!”

    战狼那一剑本已朝着无人可救的凤箫吟泰山压顶,想不到会在双剑相触时顿了一顿,他知道那是因为这句话穿过防线触到了他的内心。其实他一直深知,惜音剑就是饮恨刀的那个变数,是影响着阡陌之伤和天下大势的关键之一。如仆散揆临终前所说,用凤箫吟去消除林阡魔性,根本就是“上策”……

    剧烈的火花与电光在吟儿的头顶连串炸开,她却在那排山倒海的打击下岿然不动。没受什么伤,除了归功于父亲教她的“大音希声”剑术外,她知道她还得感谢战狼心里存有那么一丝疑惑。

    可惜,这丝疑惑却稍纵即逝。战狼虽打偏了毫厘,陡然却又向她续上一剑——她赌错了,她问出这句,只是提前让战狼更坚定了信念——战狼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会”。

    “早知他不会,他心里固执地念着完颜永琏!!”“为了曹王的一己之私,竟连原则都可以不要吗。”天衍门的二师伯和大师伯不约而同地,先燃起希望又希望破灭。

    战狼这一剑虽必胜无疑,吟儿惜音剑却也没露怯,早就把战狼这一招当做个剑阵来打,心、眼、手从容不迫地协调一体,施展出了她近来正在勤加练习的“周易六十四剑”。

    然而她招式虽在地宫里一日千里,速度和力量却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辜听弦看出师娘性命之忧,刚好自觉已调匀气息,赶紧飞奔上去给她先在中途拦了一刀,挡了小半气力的同时也为她进入最佳状态挣得了时间。

    虽是狼狈一刀,却觉妙手偶得,大概是敌人越强越磨炼自己吧,就在山顶这湛卢剑的千锤百炼之下,辜听弦竟然摸打滚爬着明白了双刀怎么在万寓于一的基础上打出一些万寓于零的感觉。是了,就是刚刚他挺身而出的这一刀,他由于要去阻挡战狼的缥缈剑意而自己琢磨到了一些刀法的“虚无”和“不定”……来不及为自己喜悦,电光火石间战狼已经进至师娘身侧。

    当是时,吟儿虽对完颜永琏的继承已达七成、“击水三千,扶摇九万”几乎得心应手,但离打平战狼似乎还是差了些,打不过,要闪吗?不,不能,那盟军会被战狼顺势而下……那时她为了剑意达到最强,沉浸到寂然忘我状态,耳朵里只剩下近处天衍门的聒噪,全都在骂战狼自私为了“曹王”……

    曹王?吟儿倏然想起地宫里那个对自己抱有诸多期待的名叫父亲的男人,玉辉冰洁,川渟岳峙……无暇伤怀,心念一动:战狼既然最在乎父亲,那我就打父亲常用的剑法如何?虽然那些剑招想要达到极致可能需要父亲的十层意境支持、现在的我恐怕还只能模仿个“形”而非“神”,但此战或许只需要打出“形”来!

    逆风局只能靠超常发挥,但水平不够也只能急中生智。吟儿当机立断临阵换招,果然又帮自己捡得一命,若非战狼反应敏锐,甚而至于要被她惜音剑伤及。

    “你也配用他的剑法。”战狼不带悲喜地说着这句,居高临下,遥遥看她。

    “这是我应得的!!”吟儿被他回防的一剑荡开几步,精疲力尽,尘沙中倚剑半立,唯能靠嘴硬逞强。她总觉得她学曹王的剑法是天经地义的,她对凌大杰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当初是你们技艺不精没保护好我,害我流落到了南宋被迫与亲族为敌,你们还给我一套秘笈有什么大不了……

    父亲或许会因为她这种无赖的态度而纵容而神伤,凌大杰也会被她噎得没话好讲,但战狼何许人也,眼看她如此厚颜,他怒不可遏地又一次从上而下一剑狠扫:“恬不知耻。理再多,不是没给过你机会选择!”近来用曹王父女联合复仇的舆论来对吟儿规劝,是他代王爷给她的最后机会。

    战狼这句话和这一剑一起,击散了吟儿给她自己找的屏障。在以他为首的高手堂眼里看来,吟儿实在太无耻,此刻她再使曹王的剑法也不管用了。

    这一剑狠毒之至,还未近身,吟儿已觉心口发麻,眼前一黑,暗叫不好,这一剑怕是要真取了她的命,继而累及她身后的所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数道强光一同汇聚在她眼前,照得她险些睁不开眼;刺耳的擦磨声也令她短暂失聪。好不容易再缓过来,她才发现战局变作了以二敌一——

    有个青衫男子站在她原先站的位置,长刀引浩荡天风源源不绝,而辜听弦和赫品章的掠阵方位,则由另一个人代替了他俩。

    是的,一个人就顶俩,忽左忽右,随心所欲,身形之鬼魅程度,令人错觉他的身和影子已经分开。

    “这……”吟儿看到这个人,当时就傻了眼……好吧,淮南战事已了,他来陇右并不稀奇。

    这个人,虽然因为河东冥狱的坍塌而战力不比昔年,却只要往那一站,就能害战狼的战力被封印大半——

    他,就是战狼的心魔,从前的天下第一,渊声!

    吟儿回过神来,松了口气,喜不自禁:“咱们赢定了。”

    如果说渊声只是增添胜算的筹码,那青衫男子的到来,便是吟儿感到安心的根由——天骄来了,还怕什么。

    天骄一到场就当仁不让地代她与战狼鏖战,却仍见缝插针地询问起她有关于他的来意:“盟主……主公呢?”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冯虚刀就是为了守护饮恨刀而在。

    凌大杰,辜听弦;高风雷,越风;战狼,天骄……可想而知,今夜金宋两军的最强高手一批批齐聚大圣山,俨然是因为确认林阡复活,而真的把重心全转移到了这里……

    “胜南他……”还未回答天骄,吟儿远远就看到一个端庄秀丽的身影,轻舟,她依稀是不顾病情、忘却生死、跟随天骄一起长途跋涉来迎接主公的……不想伤她身,来不及黯然,吟儿继续保持微笑对他们回答,“等会就到。”

    

    按照正常速度计算,林阡早就到山顶了。

    只不过拖着一个半累赘——柳闻因算半个,白衣男人算一个……

    彼时,轩辕九烨看着林阡飞檐走壁健步如飞、而自己却奄奄一息油尽灯枯。抛开国别只谈江湖,满心都是既憋屈又郁闷又怨念,这算什么啊?这条通往巅峰的路,大家都在拾级而上,有时难免还会付出代价,他林阡却一步一整个阶梯地飞涨。这样下去、谁打得过他?怎么还带这样犯规?!

    正叹息命运不公,命运就给了他回报——才过山腰,又遇两个活口攀援,借着将要亮起的天色,双方都很快认出了对方的剑:“……师父?师兄!”“轩辕师弟/阿九……”

    这两个活口,正是昨天被青面兽在山腰砸晕过去的天衍门门主北冥老祖及其徒弟。两个人晕到半刻前才醒,可见冲撞力有多大。

    “阿九,你随我来。”北冥老祖一向都爱以威严示人。

    “师父。”轩辕九烨自幼敬畏他,立即应言放弃上行、随他一起回到那半山腰的稍平之地。临别前,还得跟林阡交代:“等我片刻……”

    去的路上,轩辕九烨就预感到师父会像大师伯二师伯那样严厉地批评自己,被战狼误导,擅改了天数;而且自己学艺不精,确实问心有愧,所以刚刚站定便叹了口气。

    “叹气何为?”北冥老祖转过头来,目光深邃,神情冷肃。

    “徒儿破坏门规,愿受师父处分。”轩辕九烨当即跪倒在地恳求惩罚。

    “这般说来,你愿意接受主公的改易?”北冥老祖面露一丝微惊。

    “徒儿虽私下万分厌恶林阡、并且与他做了十年的仇敌,但如果辅佐他能尽快地一统天下,徒儿也不介意背上‘背主’或‘投敌’的罪与骂名。但前提是,他真的是天命所归。”轩辕九烨发自肺腑,眉间难掩疑惑。

    “很好,你一如既往,只顺从天命。可惜,他想得竟还没你远。”北冥老祖示意他站起身来,脸色兀自缓和。

    “段师兄,是师父最看好的弟子。”轩辕九烨只有在师父面前才心机全无,他听得懂师父怒其不争的人正是战狼。

    “我很早便与你讲过,天衍门的九曜阵,素来以七曜为主、二曜为辅,故此也可简化成七曜阵。”北冥老祖答非所问。

    “师父对九曜剑阵如此构建,应是取自‘七显二隐’之意。”轩辕九烨点头,“所幸,被段师兄杀害的东方和颛孙两位师兄,出自辅阵。”他大概了解,除了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曜之外,还有常隐行不见的两个“隐曜”;七曜阵只有加上他俩之后变成九曜阵,才会在斩妖除魔时发挥出至强的威力。

    “他们并非那二隐。阿九,你和小段,才是我一直以为的那二隐啊。”北冥老祖目中流露的尽然感伤。

    轩辕九烨一愣:“可这剑阵……”我从未参与练过啊!

    “不难,何时学都不迟。”北冥老祖手中不知何时亮出剑,似是要立刻给他指点速成之法。

    他忽然悟出师父以前不教他的原因,一来师父可能觉得他火候未到、直到适才与他交过心了才笃定;二来,以往可能并不需要九曜齐出,而现在的林阡,看来非得靠九曜阵才能制伏……

    “咳……”杂念太多,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今夜的他伤势极重,能站稳就已经谢天谢地,哪里学得了几招几式?

    北冥老祖却仍然不停不断地腾挪辗转:“阿九,你只管看,只管记。”急不可耐地教,端的是一种“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的架势。

    “是,徒儿明白。”轩辕九烨摒除杂念静下心来,仔细观看和默记师父教给他的用以伏魔的二隐剑法:“罗睺”剑法蚀阳气,“计都”剑法杀阴气,二者在师父手中的庄严古剑内,隐隐有永恒不灭之光,暗暗生毫不妥协之意……

    这样的风格,明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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