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2章 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第1472章 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第2/3页)
二人的积怨。”
“两个高手……”林阡沉思,不曾否认积怨。
“不错,将我打晕带去假山,和与你在假山交手的,是两个人。”叶文暻沉稳一笑,“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是金蝉一个是壳。”
“文暻,到底什么意思?”韩侂胄和丘崈连叶文暻曾被林阡“杀害”过都不知道,自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金军有两个细作,一为真战狼,一为假战狼,他们在仆散揆的指示下,妄图将我杀害并嫁祸盟王,王大人便是其中一个。所幸我因为预知被害而先穿护心镜,所以才不曾真的送命。”叶文暻对他们释疑,“不过我也不曾想过,另一个细作出手就对准了我的后脑,使我一时之间不能清醒、当场抓住他还盟王公道,更还不慎引起府内大乱,节外生枝。好在郡主知我心意,第一时间将事件压了下去。”
林阡不得不叹他的胆量,想必他是为了效果逼真骗过仆散揆,虽然有个长相相似的“叶文暻”可用,还是亲身上阵、铤而走险,直到收网的现在才将赝品投以实用。不错,叶文暻既然出现了,那就代表他要收网了。
“原来如此啊……”与众人如梦初醒的角度不同,云烟意识到了殷乱飞几次三番要接近自己是为何,并不是要为叶文暻讨回公道,而是要告诉她叶文暻根本就没死,殷乱飞是少有的知情者守护着叶文暻这个大活人,可她,先因要秘不发丧,后因林阡昏迷不醒,一直就没去看他……
“叶大人当时只是一时闭气?竟然没看出来……”昨夜由于忌惮林阡战力,甫一见到叶文暻遍体鳞伤,垚老和江中子仓促看了几眼,竟就断定他死了气急败坏缉拿凶手。此刻的他们既高兴又惭愧更生气,高兴主人没死,惭愧他们大意,生气叶文暻没有事先告诉他们。
“在下不是信不过各位,而是如果我一早就告诉各位,各位怎么跟林阡拼命,怎么演一出逼真的戏给仆散揆那只老狐狸看。”叶文暻笑了起来,果然如林阡所料是为了效果逼真。吟儿攥紧拳头,只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就是想看胜南落魄!
“是了,我们几个武功最高、树大招风,若是要骗金军相信,我们的行踪就必须给金军掌握,所以自然不能保护在少爷身边了。”淼老宽慰众人,说得倒也不错。
“昨晚涉及金宋谈判,战狼必在;郡主府内戒严,仆散揆若要杀人必出战狼。为了将这个绝顶高手当场擒获,宴席后我便回到房中落单,谁想到许多人保护和盯梢都还是出事,殷乱飞等人甚至没察觉到战狼与我的来去。”叶文暻叹了口气,说他错过了多个当场抓人的机会,“好在,我预先在房中留下剧毒,谁来掳我必将沾碰。那剧毒无色无味,沾上便无声无息入体,不管是太医或仵作,想必此刻都能验证,到底何人身上有它。”
一干人等还未准备好,突然发现他话音刚落抓奸细竟立即开始了!很明显的,此刻能来观看验尸的人,也全就在他叶文暻一早圈定的范围内。
丘崈早已因为王大人铁板钉钉是细作而沉默低头不语,此刻看太医等人检查完了自己麾下、又走到韩侂胄幕僚们面前,眼中忽而燃起了一丝希望。
“丞相!丘大人!这……”不久,太医仵作们均是大惊,上前禀报几乎全都慌神。
“怎么?”韩侂胄察觉不妥。
“有十七人血中都有剧毒,不过这十七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宋慈是唯一一个泰然自若的。
“这毒药,入皮肤较慢,但经过血伤却快?”吟儿久病成医,意识到这是火毒的一种。
“适才郡主府门前的大火,原来是这几位幕僚的轿子着火……”柳闻因也回忆起来她来时门口的浓烟滚滚和众位大臣们的狼狈不堪,好几个人被烧得皮开肉绽,想来火毒就是那时候传染。
“多少表面的意外火灾,实际都是毁尸灭迹。”林阡叹息。很明显,战狼有预知凶险的能力,却也是快到郡主府的路上了才察觉毒素的存在。
“无妨,已经急剧缩小到十七人,这十七人宁枉勿纵,全都撤职或下狱。”云烟立即开口。
“丞相!冤枉啊!”“丞相,臣愿报国杀敌,不想蒙冤系狱……”这十七人里当然有十六个是无辜,没想到先遭了火灾,后成了战狼,纷纷求救,泣不成声。
“暂且回乡养病,不可接触军机。”韩侂胄未想到今夜非但不能锤死丘崈反而自己被钉牢,冷汗直冒当然不可能将他们这些人定罪或处死,一则他们给他行贿,二则他们和太多人盘根错节,三则,幕僚与金人暗通款曲,自己岂能脱得开关系!必须先以最低处罚来大事化小!
而这十七人,在林阡和吟儿眼里,却有特殊的显眼的两个,一个是贺思远父亲,一个是尉迟雪父亲。昨晚他们见到时还想过,“如果秦向朝没死,那他可能也会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吧”,这么重要的一个念想居然稍纵即逝了:这两人曾与身为金朝细作的秦向朝交好!他俩,也完全满足“大约三十年前入宋为官”!
不容多想,毕再遇必须开口提醒:“即使罢官还乡,也建议丞相务必监视他们。末将听盟王说起过,那‘战狼’绝非等闲之辈,即使不接触和传递情报,也擅长破解我军细作的交流方式。”
“本相知道。”韩侂胄一脸不悦,怎还可能多留,瞪了叶文暻一眼便走。
丘崈只觉自己死里逃生,长舒一口气不了了之。
叶文暻身子晃了几晃,送走这几尊神仙险些瘫倒地上,面如金纸,呼吸浅弱,并非是装。
“还是我刀所砍……”林阡刚巧站得近,将他一把扶稳,近距离看,不少都是饮恨刀造就的伤口。
“是。”叶文暻叹了一声,“你刀法太过厉害,穿盔戴甲都没用,还是受了极重的伤。”
“可惜还是没死成。”吟儿漠然走过,一把扯分了林阡和叶文暻,生生害叶文暻倒在地上,得到殷乱飞、江中子等人一概怒目而视,殷乱飞最是激动:“悍妇你待怎样?”
“没死成,所以能为你们申辩。不过追根究底,你们还是要感谢林阡自己。”叶文暻不跟她一般见识,“他在遇到不相上下的王大人时,明明具备着入魔可能,但打斗过程中一直在用慈悲的刀法,后来虽遇到京口五叠和江中子的围攻,却也动辄回刀入鞘抱守初衷,这才使他起先没杀了我、后来也没掀翻郡主府,从始至终不曾造成严重的后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今日躺在这里的死尸显然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赝品。”
“是了,仵作只能帮你定罪,自己才可为自己洗冤。”宋慈在旁听了许久,收拾东西准备走。
“慢着,这病夫是谁杀的,宋慈你不查吗!查清楚了将他定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吟儿怒不可遏,拦在宋慈面前,宋慈面露尴尬:“这是个死囚。”吟儿杏目圆睁:“你又知道!?”
“盟主,叶某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叶文暻郑重其事。
“哼,明明可以直接走出来申辩,偏要搞这样的一出戏,多废一个死囚来冒充你,这般拐弯抹角到底是为了什么?”吟儿冷哼一声,想起江北大营林阡等人演戏骗她也是别有用心,只不过林阡安的是好心叶文暻可不是。
“原想躲在暗处,利用这出验尸的戏,察看此地所有人的神色起伏,给战狼的确定找到佐证,可惜并未有收获。想想也是,验尸已是大火之后,战狼在前一刻已然有所准备。”叶文暻说的理由应该不假,可惜战狼是个比青鸾还要优秀的细作,验尸过程中什么破绽都没有露。
“是吗,是想看战狼,还是想看林阡啊?”吟儿不客气地冷笑,叶文暻分明是想看林阡的惊慌失措,这场验尸戏就跟昨晚的打斗戏一样,是叶文暻想给林阡点颜色瞧瞧!叶文暻很可能是想昨晚就出面成为恩人也好羞辱林阡一番的,谁料晕了一天一夜他愿望落空了,林阡从一而终都立身堂正,身为恩人的还偏偏是云烟,“叶小人,送你一句,修身以为弓,矫思以为矢,立义以为的,奠而后发,发必中矣。”
叶文暻一笑,不置可否:“乱飞,盟主赠话,你记下来。”
“是。”殷乱飞为了妹妹殷柔,自然不敢出言顶撞,却也为主人感到心酸。
是的,叶文暻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清醒时,殷乱飞曾不解地问:“如此凶险,为何大人不与郡主商量?”
“我也只是出于私心,想看她是否会为我掉一滴眼泪罢了……”叶文暻长叹。
“本该守护在丈夫身边的一天一夜,郡主她却守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殷乱飞郁闷极了,虽然也理解林阡在生死关头,可他因此一直没有机会告诉郡主“大人还没死”。
“或许对于郡主来说,本该守护在丈夫身边,为何要去守另一个男人呢。”叶文暻苦笑,“待我再养精蓄锐片刻,出去揭穿真相,也好不教她一人面对。”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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