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幕 怒海,风暴汇聚 XVI

    第四百四十九幕 怒海,风暴汇聚 XVI (第3/3页)

们的办法是对的,但还有一道核心的封印我们打不开。”

    “当然,我们也可以试试暴力的办法,”骑士又道:“但需要时间,术士们估计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中年人皱着眉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中。

    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可等不起,与娜尔苏妠一战耗尽了执剑之庭的全部力量,要是娜迦们再来一次,他们未必守得住这扇大门。

    伊萨的判断是对的,这片海域之中的娜迦无穷无尽,但帝国人不可能在这里和她们空耗,尤其是在这场巨大的风暴潮之中。

    他看向一旁的阿德妮,只见那位女士正一脸讥讽之色地看着他们,中年人眉头沉了下来,开口问道:“阿德妮女士,你的答复是?”

    阿德妮讽刺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们答案,那位海盗王曾许下承诺,只要你们为他复仇,自然可以开启这道大门。”

    她看向伊萨和鲁德内身后的杜奥尔——那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安德琉斯总督,笑了笑,“你们这不是把人带来了么,这个曾经背叛过罗德里戈的人,只要你们把他杀了,把他的血涂抹在大门上,说不定门就开了呢?”

    伊萨与鲁德内回头看去,那位安德琉斯得蠹虫涨红了脸,愤怒地尖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个世界上还没听说过这么荒谬的解除封印开门的方式!”

    他又有些惶恐地看向伊萨与那位中年人,“大人,你们可不能听这个罪人之女胡言乱语……”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德妮用未受伤的一只手不知从那里拔出一只魔导铳,指向对方,“你说谁是罪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枪,一旁的鲁德内就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魔导铳。“管好你的保护人,”高大的印第安裔看向一旁的敏米尔,随手将魔导铳丢了过去。

    敏米尔接过枪,看了看阿德妮,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还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女人。

    还是个原住民。

    而从阿德妮拔枪,再到鲁德内夺过枪一切不过发生在刹那之间,而她瞄准的目标显然被吓了一大跳,竟慌不择路地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见到阿德妮手中的魔导铳被夺走,后者才反应过来。

    杜奥尔哆哆嗦嗦地指着阿德妮:“她……她……”

    伊萨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一幕,他倒是大概知道一些这位安德琉斯总督的来历,心中从一开始就没看得上这个家伙,但也没想到会扶不上墙成这个样子。

    倒是中年人保持着涵养,看着阿德妮道:“阿德妮女士,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仔细想想看,这个合作条件已经相当宽裕了。如果我们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无非是让随后赶到的娜迦一族得利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你真的希望你父亲的遗产落在那些黑暗生灵手上么?”

    阿德妮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佩里特公爵,你以为没人认得你了么,作为计划的总执行人,罗德里戈也不过只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棋子跳起来咬了你一口,让你丢了天大的面子,也失去了那位皇帝陛下的信任,时至今日,你竟然要亲自到一线来了,真是讽刺。”

    佩里特一怔,不由皱起眉头。

    阿德妮却看着此人,如同要将他看穿一样:“说得真不错,二十年前你们丢失了那个以太节点,时至今日才终于找到它的下落。但它落在你们手上,又和落在娜迦们手上有什么区别?”

    “奥特里克城的惨剧,消失的拜安港,锈地,从七境低地到洛特里安的所有人,成千上万因为这个计划而付出无辜生命的人,他们又应当找谁寻求正义?去述说自己的遭遇呢?”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帝国人:“帝国的银盔,执剑之庭的圣剑,那些曾经象征着奥述人正义的事物,而今不过沦为了自私和贪婪的温床,你们还当得起昔日的称谓么?”

    伊萨一怔。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但阿德妮也看向他们,“你们也是,圣选之人,我曾见证过你们最光辉的一面,也曾见过你们之前的那些人,但不是现在。你们受谁所选,又当得起这个名字么?”

    少女冷笑:“呸,各位不过是那位皇帝陛下的走狗罢了。”

    “口出狂言!”佩里特脸色终于沉了下去,然而不等他开口,两个骑士便已经冲了上来,将阿德妮压了下去。

    这位公爵大人摇了摇头,“将她带下去,等娜迦来的时候,她自然会明白过来的。”

    伊萨默默看着骑士们带着这位铸匠小姐离开,张了张口,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如对方所言,他们是选召者,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遭遇并无什么发言权。二十年间帝国对于北境遭遇的漠视,早已使这里的每一个人离心离德,而这位铸匠小姐不过是其中比较激进的那一类而已。

    他其实早已听说过她的大名,那位大炼金术士的女儿,帝国的叛逆者,与她之前所干的事相比,眼下的口出狂言其实都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了。

    但帝国有选择么?

    灾难将临,帝国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又何尝也不是选择拯救许多人的生命?那是正是联盟所告诉他们的一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当下的处境,但作为那些人中最杰出的一辈,他们必须肩负起责任。

    他看向一旁的鲁德内,但高大的印第安裔对此并无什么感想。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明白帝国的选择,”佩特里公爵回过头来,看着伊萨道,“伊萨先生,作为圣选者,你们掌握着更多的信息,应当更能理解陛下的苦心。”

    伊萨轻轻摇了摇头,“但她其实说得对,二十年前我们还是孩子,根本就没经历过这一切,更无权对他人经受过的痛苦评头论足。而作为亲历者,她无疑比我们更有资格去评判这一切。”

    “但那并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我的责任,”公爵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识人不明,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但阿德妮小姐其实并不明白,我出生在锈地,那里也曾是我的故乡。”

    伊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公爵先生?”

    “没什么,”佩特里摇摇头,“我已经学会去直面过去,而今我只想为陛下办一点事,我曾经犯下错误,只希望这些错误而已能导向一个更好的结果。于我自己的名誉,倒并不重要——至少,帝国仍旧存在。”

    他看向三人:“帝国会记得圣选者的事迹,正如同历史会如实地评判我们每一个人。”

    “但这扇门怎么办?”敏米尔忍不住问道:“要是我们打不开它,我们是不是就成历史的罪人了,那位小姐看起来不像是想和我们合作的样子?或许我再去找找其他人,比如那位十二色鸢尾花的小公主好像更好说话的样子?”

    他话音还未落,忽然之间一团火光升起,在这黑暗的地下如此明亮的光辉在一刹那之间映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伊萨、鲁德内和敏米尔皆向那个方向看去,接着一声轰鸣才从帝国人营地方向传来。

    一团耀眼的火光升腾而起,将诗人小姐所在的帐篷,与周围的几顶帐篷一起炸上了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