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隙

    心隙 (第3/3页)

生告诫过他,凤珍出血比较多,又是早产,不是瓜熟蒂落,本就伤了底子,硬来怕是不行,再者说就凤珍目前这副身子,若是再不小心怀上,是要人命咧。

    王学蔫蔫地起身,三月底的天还是阴寒,嗖嗖的小风吹得王学一个激灵,等到冻透了再转身回到屋里,凤珍带着孩子已进入梦乡。

    毕竟是早产儿,乍暖还寒的天气,凤珍终日带着孩子不出门,偶尔太阳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日子忙碌尚且平静。

    年前窑上挣得那笔钱除去给玉珍交学费,又赶上凤珍抢救住院加之小娃娃住保温箱,已经被花的精光,还有缺口的几十块钱是李富贵卖了两头大肥猪凑齐的。撑着油纸伞,随意走在村尾的王学感到有点窝囊,自己婆娘生产还要老岳丈筹钱,着实丢爷们儿的脸,暗自憋着股气儿,等着清明过后赶去窑上挣钱,一方面感叹时间过得慢,一方面又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感到伤感,话说夜夜吹冷风按捺下,久了要伤身咧。

    王学要疯了,在他漫无边际胡思乱想之际,有一个人的身影无端闯入他的脑海,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这几日没睡好,魔怔了。

    怎么可能呢,那个女人可是差点害他家破人亡的蛇蝎女人,恨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起她。

    春雨蒙蒙地飘落,似夹着丝丝缕缕的春风,细密又灰蒙,远处绿油油的麦田,大树,房屋,朦胧地浸在一片薄雾中,洒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又如甘露,无声无息间飘向大地,滋润着含苞待放的花蕾。

    陈莲这一个多月也没有出门,自从李平离开,她就去学校辞了工,父亲的意外去世,还没来得急给她转正,没了父亲的庇佑,同事们的冷言冷语让她如坐针毡,她不想干了,一时也没有新的打算。在家里虽躲过那流言蜚语,却躲不过日益疯狂的内心,连绵的春雨,使她在家憋闷得慌,于是踏上那青石板的小路,鞋跟敲打地面的哒哒声没来由使陈莲无比自信起来,她似乎还是那个父亲捧在手心的明珠,还是有众多追求者的花季少女,还是高知女性,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变得狰狞,变得像泼妇一样会口出污言秽语,撒泼耍赖?

    冤家路窄。

    她和他迎面对上。

    寂静的乡间小路,空无一人。

    心里的恶魔蠢蠢欲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故意撞了他一下,一个不稳,她顺势把他逼到墙角。

    王学怂了,一时间不敢动弹,二十年的人生经验根本不够他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你,你要干什么?”

    一口氤氲的双唇,带着花香般的温热,王学记起那河水里的纠缠,似有一束烟花轰地在他脑袋里炸开,疾风烈火,他撕了她的肚兜。

    绣着戏水鸳鸯,是她为新婚当夜准备的,那人没看过的。

    一间废弃的草屋,堆着一地的干草。

    “我,我,不想的,对不起~”

    空洞的双眼瞪向虚无,“你不欠我的,不用对不起,两厢生欢而已。”陈莲一件一件穿起衣服,似是在完成某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