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闲话

    第七百九十四章 闲话 (第1/3页)

    姜知县一拍惊堂木,口中喝一声“肃静”,也不叫他们再说话,当堂问起案来。

    他问案甚是细致,其中涉及诸多细节,陈守对答如流,张大夫却是常常支支吾吾,一时说记不得了,一时又说时间久远,好似是这样,好似又是那样。

    堂下的百姓原本大半都认定张大夫受了冤屈,可这一场堂审听完,竟是不少人都转了想法,暗觉陈家也许霸道了些,却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陈年旧案重审,还攸关人命,自然没有一蹴而就的。接近午时的时候,衙内便宣布退堂。

    外头聚拢的人三三两两散了开去。

    众人一面往外走,一面不忘就着堂审的细节讨论。

    “陈家若真是有心诬陷,从前便告了,何苦要拖到现在,肉尸都变做了干尸……”

    “不是当真有大冤屈,谁人肯给先人开棺验尸?便是不图祖上坟头风水,多少也要为着亲爹着想罢?这一撬,墓碑都要给打翻了,等同砸了陈四渠的供碗,以后没得饭吃,晚间要去敲儿孙门的!”

    “你听没听得陈守话里意思,莫不是张大夫从前同那种黄牡丹的苏家有什么来往?”

    “早猜到了,京城里头多少名医,别个都治不好,偏他能治好?他是张医圣再世还是孙药王重生?当真有那个能耐,能在咱们祥符县里头坐馆?早被请到京城去了!也只有那等没脑子的傻子才会信!”

    “……何大,头前不是你说那张大夫‘虽不够老成,也已十分难得’么?”

    ……

    ……

    “我呸,你那是什么驴耳朵!老子几时说过那样的话!”

    秋爽同秋露站在一旁等人出来,正巧见那“何大”一张涨红的脸,险些要笑出声。

    二人候了片刻,待得人群散尽,侧门里出得一男二女,连忙迎了上去,口中齐唤了一声“夫人”。

    原来那青衣女子正是季清菱。

    秋露站了这半日,脚都有些僵,忍不住在地面用力跺了两下,问道:“夫人的手炉还暖不暖?我这一处带着有炭。”

    季清菱摇了摇头,道:“不妨事,先回客栈罢。”

    一出衙门,外头才清出来没多久的路面已经又积了一层的雪,冷风呼呼地往人脖子里灌。

    几人一大早出门,又在衙门里站了许久,均是又冷又饿,走了一阵,季清菱也觉得扛不住,便打算就近挑间干净的食店,进去凑合一顿。

    此时正当饭点,众人走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张空桌子。

    等到他们坐得下来点了菜,围坐着喝茶取暖,忽听得一旁挨着的桌子上有人说话。

    “而今的官,岁数是越来越小了,从前的县官没有五十,也要四十,今日堂上那一个,看着那面皮,怕是最多只三十出头。”

    季清菱忍不住转头去看,却是见得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那人穿得十分体面,手边放着一根烟斗,倒是没有点燃,正边用筷子搛小菜边同身旁的友人说话。

    那友人也是相同年纪,面上笑呵呵,看着十分可亲。他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擎个酒杯要喝不喝的模样,笑着回道:“这回你却是走眼了,那却不是什么县官。”

    烟斗老汉奇道:“今日审的乃是命案,除却本县,当要封邱县过来督审。”他也不吃菜了,把筷子一放,似乎一心要争个所以然出来,“封丘县里头能过来的,便不是县丞,也得是个推官,总不能只派个主簿罢?”

    言语中十分不把主簿放在眼里。

    拿酒杯的人笑道:“主簿自然也算县官,今日也在堂上,不过我说你看走了眼,却不是说这个……”他一口把酒底啜了,又道,“你说只有三十出头那一个,乃是大理寺来的,姓杜,听说是复芝家的孙女婿。”

    听到这一处,季清菱慢慢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朝着正在说话的秋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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