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大结局下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结局下 (第2/3页)
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说谁坏说谁好,都不过是对外的!只要对你好,那他就是好的!这不是你以前说过的吗?那容华……他长得好,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还对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你们之前错过,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再让你们走到一起的啊!四娘!你醒醒啊!”
“表姐!”梁六郎红着眼叫她。
“是啊!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窦清幽沉沉的开口,甚至有些玩笑道,“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对!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那容华就是天生为你而长而生的!我们去找他!他要是敢不好了,咱把他也踹了!总之好男人多的是!谁好咱就换谁!”梁大智哄着她。
“谁好就换谁!”窦清幽扬起嘴角笑了笑,脚下却不停的朝着城门走。
梁六郎想要拦着她,“表姐!你走错路了,应该在这边!”可看着她的样子,却又不敢伸手拦她。
“我走错路了。走错路了。”窦清幽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一直看着。
梁六郎突然大惊,看着她满头飘扬的青丝存存变成雪色,惊的张大嘴,“……表……表姐……”
“四娘!”梁大智惊叫。
路上驻足的行人远远看着,也都纷纷震惊。见过熬白了头发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正当年的女子,转瞬间,满头青丝变白发!
窦清幽毫无所觉,看着前方的城门,心里仿佛最后一点执念,她要出城。要出了这一座城。
疾驰的马蹄声响起,长生疯狂的打马追上来,拦在她前面,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那一头的雪丝,惊慌的下马,“清幽!?”
窦清幽抬头,眼中又无一物,看着他,又仿佛没有看见他。
长生一把抱起她,飞身上马,“我带你走!”
看他驰马就直冲城外而去,梁大智回过神来,急忙飞奔在后面大叫,“长生!长生你快放开她!你会害死她的!你救不了她!你会害死她的!你快放了她!”
长生已经策马飞奔出城门。
都知道他是平岐王,守城的守卫也不敢拦他,直接放他出了城。只是奇怪他带的那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到底是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大智眼看追不上,急忙和梁六郎返回去找燕麟,“六郎你去找容华!”
“好!”梁六郎应声,和他分两路就奔向容华的住处。
那边燕麟已经接到消息,疯了一样追出来。
“快……快…。城门!”梁大智跑的喘不上气,催着他快去。
燕麟两眼腥红疯狂,疾风飞奔而去。
目睹了这一场的众人已经惊呆了,纷纷议论起究竟出了什么事。有人认出窦清幽,可她堂堂都督夫人,燕麟又被封了太子太傅,她又是太傅夫人。因为什么事,转眼满头青丝白发!?竟然还被平岐王给带走了!?
长生却没能带走窦清幽。被容华劫了下来。
“你带走她,只能让她丧命。”
长生眯着眼阴冷的看着他和身边的两个人,没见其他人手,可依旧不好对付。他还带着清幽。
容华冷笑,“你的算盘打的很好,带走她,然后再挟持我来救她,救完了,她就归你了,是不是?”
长生瞳孔微缩。
容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这几年一直在极力发展,手里加上之前平岐王府的老势力,是掌握了一部分势力。可在他手里,还不够看!或许他再长个十年,他不吝啬跟他斗上一斗。
“把小四给我!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她!”长生阴怒出声。
容华冷冷扬了杨嘴角,“你拿何救她?”
长生咬着牙,阴鸷的眼中满是杀气。
长青和长松快速朝他出水。
容华只站在一旁看着,见他如杀神一般,招招阴狠,招招致命,眸光微动,直接也上手。
只一掌,长生就狠狠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一片。
容华已经稳稳接住窦清幽,看她昏迷的模样,满头雪丝在风中伴着雪花飘飞,美的惊心动魄,伸手搂紧她,直接把她抱上马车,拿皮裘裹上,暖炉给她暖着。
燕麟一口气赶过来,只看到远去的马车,和地上受伤不甘的长生。
看他过来,长生提起剑就朝他杀去。
燕麟没有躲,目光追着容华的马车,整个人的神魂都被那辆马车带走了。
紧跟他的暗影现身,直接挡住长生的杀招。
噗——
一口鲜血喷出,燕麟直直倒下去。
随后赶来的薛尧几人,一看急忙过来把他带回。
“醒醒!小四?小四?”
容华看着床上的人,已经昏睡了几天,只能用非常办法让她醒过来。
窦清幽吐了口气,睁开眼睛。
“终于醒了!”容华温声笑道,伸手让人递来热帕子给她擦嘴,又端来温水给她漱口,“之前喂你喝了点血,快漱漱口吧!你几天没有吃东西,等会先喝点汤。”
窦清幽看着他,即便寒冬,他也一身雪白的衣裳,暗纹的质地,映衬的他整个人谪仙一般,真是好看。而他这个人,外表有多纯白,内里就有多阴暗!
她认真的模样,一头雪丝披散而下,映衬着微微苍白精致的脸庞,让他忍不住心中悸动。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的小四,真美。”
窦清幽垂眼看自己的头发,全部成了白发,淡淡的收回目光。
“北边太冷了,我带你回家。”容华笑着摩挲着她的脸。让丫鬟进来服侍她洗漱。
窦清幽任由丫鬟摆弄她,给她洗漱,换上一身月白的衣裳,和容华相近的样式,只是上面绣着飞凤暗纹。
等她洗漱好,容华进来,“我来给你绾发。”
她有一头长发,小时头发稀黄,这些年被庄妈妈调养过来,护的乌黑柔亮的锦缎般。
如今都变成的雪丝,倾泻而下,仿若银缎,容华极为喜欢,拿着玉梳给她梳头,然后给她绾了发,未嫁女子的发髻。
容华满意的看着她,笑着拉她到饭桌旁坐下,给她盛汤布菜。
窦清幽默默的端着碗,喝着汤。并没有绝食禁食,再要死要活。
就知道,她即便真的心死,但人是个坚韧坚强的女子,不会寻死觅活。容华笑看着她吃饭。之前他心冷淡漠,心中的恋慕越来越深浓,如今是她做什么都觉的心里爱的。
窦清幽不知道这里是哪,跟着她的丫鬟不让她出院子,待了两天,大夫确认她的身体赶路没有大碍,容华就带着她上了路。
宽大舒适的马车,软垫,皮裘,丝绒被暖炉,汤水点心,话本游记。
窦清幽对这些毫无兴趣,闭着眼,靠在大迎枕上,昏昏沉睡。
容华会轻抚她的脸,尤其是头发,在她睡了之后,把她拉进怀里靠着。
窦清幽冷冷的看着,从不开口说话。容华也不恼,一直温柔体贴。
不知道在马车上晃了多久,终于赶到了正阳县。
容华把她散乱的头发理顺,“要回洺河畔吗?”
窦清幽抬眼看他。
见她终于肯正视他,容华笑起来,“我既要你,自是明媒正娶。你可以先回洺河畔,定了吉日,我们就成亲。”摩挲着她脸颊,满目不掩饰的爱恋。
“不必。”窦清幽低声道。她不想回家。
容华却没听她的,柔声劝她先送她回去,“小四,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心哀若死,我会再把它救活。等着我!”
窦清幽被送回了洺河畔。
看到她,梁氏和陈天宝,窦小郎一众都惊呆了。
梁氏跌跌撞撞的扑过来,看真的是她,“啊啊啊……”
窦小郎也冲过来,抱着两人。
全家都在哭,悲痛凄厉,窦清幽动了动嘴,只是两滴眼泪落下来。
“我的四娘!”梁氏哭的声嘶力竭,紧紧抱着窦清幽,谁拉都不放开。
满镇的人都震惊不已,窦清幽这是咋了,才会小小年纪,白了头发!?而且,还是被容华给送回来的!?
家里已经提前接到消息了,窦清幽血引再发,只有容华能救得了她,燕麟已经写了休书,逼着她离开。
可到底怎样的事,让她心哀若死,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白发!?
“他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对我的四娘做什么了?”梁氏两眼腥红,暴怒的嘶声怒问。
长青动了动嘴,燕麟并没有传来消息,窦三郎也没有来信说,这摆明了是让他们来说,让窦家的人更恨公子!是公子逼的她们死别生离!抿着嘴,“我们公子为县主守身如玉,体贴入微。那边却是早有个五六岁的一模一样的私生子,县主亲自验证的。县主离开时,已经和裴家二小姐成了好事,就在县主眼前!只怕年前就能过门了!”
梁氏自己闺女,自然知道她的心性,一模一样的私生子,还在她眼前和别的女人同房,必然还做了更加过分的事。她死死咬着牙,攥着拳头,恨的全身发抖。
陈天宝和窦小郎也都恨怒万丈,不过恨燕麟,也同样更恨容华,要逼死窦清幽。
窦清幽又回到了熟悉的家里,安置在她之前的房间,屋里所有和燕麟相关的摆设全部都换掉了。
外面议论纷纷,各种猜测,还有不少上门来的,洺河畔铁桶一样,全家都围着窦清幽,不让任何人打扰,刺激到她。连梁家的人来,都被在外面安抚之后,才让进去见窦四娘。
樊氏本就身体不好,见了窦清幽,哭了一场,回去就又病倒了。
窦二娘也不怕人说骂,没事就在外面转悠,尤其是洺河畔,在村里把她得到的消息散播出来。说燕麟有个很大的私生子,长得一个模子。说燕麟和公侯府的小姐上床了,还是在窦清幽面前,休了窦清幽。但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她和容华还没有断,暗中私通。
尤其赶上年关,来往拜年走亲戚的,消息就传的更快。
洺河畔也过年,梁氏和陈天宝,窦小郎都下厨了,做了一堆又一堆的窦清幽爱吃的。
窦清幽都吃了些,却不多说话。
小七叽叽喳喳,每天都围着她,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唐宛如,梁玉娘,陈嘉怡和杨水琴几个都过来看望。
齐令萱更是带了一堆补品过来劝她,“清幽!过去的事情就揭过去了!我们过好以后就好!以后我们做表妯娌,我们天天一块!”
这话梁玉娘和唐宛如都没有接应。容华卑鄙,逼着燕麟休妻,只为了抢清幽,却让她心哀若死。可他又不是单纯的就喜爱清幽才占有,他还有其他更深的谋算。齐令萱天天围着白少陵,他不过客气的关怀体贴,例行的亲密,都让她满怀幸福,还回来说。已经完全被白少陵迷住了!
看着她也不说话,唐宛如只能不断的在一旁跟她说。当时她也是一心赴死了,对生活全无希望,是她让她慢慢重新燃起生的希冀。她没有劝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让她跟着养果树,育果苗,学酿酒。这是她最爱的!
梁玉娘和陈嘉怡几个也都说着酿酒的事,回忆着几个人在瓜田里摘西瓜,吃西瓜吃到撑,用西瓜酿酒比赛的事。
梁玉娘不放心,和唐宛如几乎天天过来。
窦清幽都一个状态,淡到世无一物,冷到冰寒千里。
容华也在汝宁府和洺河畔来回奔波,快速又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婚礼之事。
窦二娘恨的咬牙,那个贱人被燕麟休了,赶出来了,可还有个姿容出众,温柔谪仙的容华,立马就娶她,这是根本不怕人家说嘴,还是在炫耀她即便是一个破鞋都还能嫁给容华这样风华无限的男人!?
梁家也在办喜事,纵然窦清幽这边出事,和李家的亲事还是早已经定好,还是照常娶亲。
李三小姐被提前接到正阳县,千里迢迢嫁到了村上。
如今梁家的酒庄果园和生意都被曹二爷接手了,之前都还说梁家这门亲事不保,可窦三郎还在京中做官,有他在,有燕麟都督府在,梁家要翻身只是时间的问题。窦清幽被休回家,这门亲事也想着勉强保住的。
可有人就发现,梁玉娘嫁了齐令辰,他妹妹齐令萱嫁进了白家,窦清幽又要再嫁给容华。窦传家认祖归宗,容华的继母是曹家女儿,转了一大圈,她们这还都是一家亲戚!
李静芳嫁过来后,也没有嫌弃梁家境况不好,和梁五郎分了院子,就做起梁家媳妇儿。
二月二,梁氏和陈天宝,窦小郎拉着窦清幽祭河神。
窦清幽在一旁看着,让陈天宝上手。
梁氏看着她,也没有硬拉着她,只心痛她,又心里恨的慌。
家里再酿酒,窦清幽也只看着,不多管,也不多言。
容家也很快布置安排好,又让人过来操办。
大红的嫁衣被套在身上,雪白的发丝绾起来,异常精美的玉凤冠,配着娇艳的红唇,来的人纵然心痛她,但看她这般模样,依旧觉的惊艳了。
容华一身大红的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踩着吉时赶过来。
窦小郎背着窦清幽,看着丰神俊美,风华绝代般的容华微笑走来,暗暗掩住眼底的阴恨,把窦清幽送上花轿。若不是四姐需要他来救,他绝对没有资格碰四姐一下!卑鄙无耻的贱人!
容华完全不惧,恨他又如何?不是看一时的!
梁氏看着花轿走远,痛哭失声。
陈天宝努力擦了擦眼,又擦了擦,拉着她劝了几句。现在别的啥都不能看了,只能先保住四娘活命重要!
窦清幽被抬进了容家大门,被喜婆扶着跪下拜天地,拜堂,又送入洞房。
容夫人看着,勾起嘴角,眼中一片森然。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破鞋,还不能再生,娶进门就为了当个摆设!这样直接抢过来,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只不过换个说法,为了最后好听!那就看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了!
和容家来往的,却不管京城的燕麟休妻背叛和容华接走窦清幽的前后顺序,只道容华一往情深,本就被燕麟横插一脚,抢走了窦清幽,如今是缘分深重,虽然走了岔路,最后还是成了夫妻!
更有不少人觉的窦清幽不配,容华俊美谪仙,风华绝然,虽然没有入官场,但也少年时就考过了乡试,只是后来没再考,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又是头婚,从窦清幽小时候就对她好,扶持窦家。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容华心情很是愉悦,掀了盖头,看着盖头下一身大红嫁衣的人坐在他的床上,就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
窦清幽却已经忍不住那股汹涌上来的眩晕,眼前越来越黑。
“小四!?”容华一惊,急忙扑上来揽住她。
新婚当晚,新房里就叫了大夫,窦清幽醒的很快,身边有淡淡的沁凉的冷香,知道容华肯定给她又吃了药,淡淡的望着床顶。床顶离的很近,是微雕的一幅十里繁花田园春景。
容华握着她的手,身上的大红吉服还穿着,“累不累?起来吃点东西吧!”
窦清幽目光遥远的望向他。
容华揽着她起来,喊了人把饭菜端进来,却没让她自己吃,端着碗喂她。
窦清幽自己接了碗,把一碗吃的都吃完。
丫鬟进来服侍梳洗了。
窦清幽被换上一身红纱睡衣裤,站在宽大的新房里,她突然有些迷蒙了,一时有种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的茫然。
容华看她这样,眸光闪了下,笑着过来拉了她,“来!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窦清幽看着,却想不起来他是谁,脑中一片空白了,茫然的她整个小脸都呆呆的。就被他拉到床边,一个吻就落在她额上。她心中蓦然一惊,伸手推开他。
看着她清冽的眸子闪着冷光,容华柔声安抚她,“小四,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累了一天,先好好睡一觉。”
窦清幽心中仿佛塞着一团迷雾一样,听话的闭上眼,睡过去。
容华坐在床边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弯起嘴角,俯身吻她娇嫩的唇。
“公子!”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容华皱眉,又看了看窦清幽,起身出来,“什么事?”
“你看。”长松把信笺递给他。燕麟并没有诚意,听到公子明媒正娶县主,已经在暗中大动起来。
容华目光阴冷的看完信笺,直接扔进火盆上,拿起笔,写了几个信笺交给他,让他发出去。
那边容夫人等了半夜,让人打听这边有没有要水,听一直没有动静,冷冷笑起来。真心喜爱?还明媒正娶?不过是把血引攥在自己手里!那窦清幽一个破鞋,他面上娶了,却也不屑碰她!
窦清幽天明醒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是窦清幽,被嫁到了容家,嫁给了容华。
容华在她旁边醒过来,抱着她笑着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的吻了吻,“起床了!”
拜见公婆?窦清幽看着容极和曹氏,眨了眨眼,心里的那份茫然又涌上来了。
容极和曹氏都没有说她啥,只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给了见面礼,走个过场,让众人一块吃饭。
窦清幽意识到她不能再吃东西,她刚才好像还有什么事,等她吃完那一碗燕窝再出来,好像有些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可容家百年世族,规矩很大,丫鬟在一旁给她布菜,曹氏也在一旁劝吃的,让她别认生,别客气。
公婆,妯娌,一大家人一块吃了饭,坐在一块说话,打叶子牌,这样的陌生经理,让窦清幽努力,却想不起东西。
容华没有一下子就抱她,他不急着占有她,他要攻略的,是她的心!
回门带了一堆东西,带着她回了洺河畔。
两人都是同样的月白色暗纹衣裳,联袂携手,仿若一对璧人。却没人说祝福的话。
梁氏也完全无法给容华个笑脸,直接拉窦清幽就去了内院,问她有没有受欺辱,容家有什么猫腻打算。她们把她送到容家,是为了救她,但要是对她不利,对她有害,那绝对不可原谅!
“娘!?”窦清幽脑中有些迷茫的疑惑,确认般叫着梁氏。
她从年前回来,就极少说话,更极少开口叫娘,梁氏听这一声娘,顿时心酸锥痛,“哎!哎!娘在这!别怕啊!有啥事都不怕!有娘在!”
窦清幽被她抱着,“我……我……”
“四娘!你想说啥,说!”梁氏柔声催着她。
窦清幽摇摇头,“想不起来。”
梁氏心里疑惑。
小七已经扑上来,搂着窦清幽叫着四姐,跟她他做的柳笛,“我现在已经会吹笛子了!昨天刚学会的!我吹给四姐听!”
欢快的曲调响起,是窦清幽曾教给正阳楼下孩子们唱的那首《百花齐放》。
春天到来百花开,蝴蝶蜜蜂把花采;
岸上杨柳绿油油,春花齐开放;
哎呀依得呦,春花齐开放。哎呀依得呦,春花齐开放。
春天到来风景好,湖光山色多美妙;
游春人儿天天忙,我们把船摇;
哎呀依得呦,我们把船摇。哎呀依得呦,我们把船摇。
窦清幽的记忆被拉远,黄色的风铃木花飘落了满地,正阳楼外童音欢唱,春光正好。仿佛有个人找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门是不能住在娘家的,容华在正阳县也有宅子,下晌时,就带着窦清幽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窦小郎立马转身回去,“快点给三哥送信,四姐情况不对!”
梁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四娘她……忘事儿了一样,坐在那里,也不像之前了,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一样。”
陈天宝拧着眉,“四娘定是被他们下药了!她就算心哀若死,瞬间白头,也没有忘了事的!”
“我先给三哥传信!”窦小郎立马写好,把信发出去。发信笺会丢,他每半个时辰发一次,这次他们信笺被劫走之后,传送重要信笺的方式。
燕麟并不是放了窦清幽出去,就不再管她,他要保她!保她活命!就算用尽一切手段!接到消息,窦清幽身体出状况,他之前就已经料到。
容华不惜把她抢走,以他的自负也不会让乖宝整日冷若冰霜心如死灰的对着他。他一定会对乖宝下手!却没想到这么快!
很快,乖宝就会忘记他了!
心痛吗?燕麟心疼。前世伤她最深的是他,今生依旧是他伤她最深。转瞬白头,乖宝该有多痛?
“都督!裴真又过来了!”黑英进来通禀。
燕麟眼都没有抬,他现在满心疯狂的投入在和容华斗争和容家斗争上,他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保他的乖宝!摧毁容家!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黑英看他根本没有反应,也知道他不见裴真,可那事之后,她明明也当场看到,跟她云雨的人不是都督,却还是过来找都督,想要赖上都督。皱着眉又通禀,“裴真说她怀孕了!说孩子是都督!都督若是不负责,她就进宫找皇上和皇后评理!”
燕麟抬起头,鹰眸冰寒阴鸷。薛伥的手脚做的很干净,她就仅凭一句话妄想往他身上赖!?
外面流言很多,关于燕麟和裴真的,但却没几人相信,不说燕麟从来没有对裴真有过好脸,连裴真喜欢燕麟是宦官身份时,被燕麟直接骂到府上的事都扒了出来。
窦三郎什么动作都没有,他知道容华的最终目的,知道他布置和窦家和梁家所有的关系最后要做什么。到了如今,他已经全部知道。可却无力阻止!他捏住了他们的命脉,让他们再恨都束手,任他谋算!
至于外面的流言,他只听听,对燕麟否认那些,暗中操控流言风向,也不与任何看法。他在等,等着最后的那一刻到来!
裴真还是闹到了宫里,闹到皇上和皇后面前,说传言那些都是真的。她被燕麟睡了,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已经完全放下矜持和脸面,只想要不顾一切的嫁进都督府。她恨!恨窦清幽,更恨燕麟!就算是她堵上他的,他利用她要赶走窦清幽,她配合,她不要脸忍受屈辱的配合他!可他却让一个贴了他面具的男人强要她!毁了她的一切!
皇后大发雷霆,把她大骂一通。但她再不知廉耻,和她做出那事的是燕麟,现在也只能让她嫁给燕麟。本是留着她笼络长生,可长生丝毫不喜,更加对裴真鄙夷,根本不同意。
明启皇帝听了却不同意,他眼前有个大危机,大楚的危急,他需要燕麟!呵斥了裴真一通,让她不要招惹燕麟。
现在全京中,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兵丁百姓,没有人敢招惹燕麟。那个狠辣阴毒的阉贼活阎王,又回来了!还更加变本加厉,杀神一样。官场被他快速的清理好几个,虽然不是重要官员,但他的动作,众人都看的分明,这个时候谁撞上去谁找死!
裴真看皇上不站在她一边,不让她招惹燕麟,可她现在是真的怀了身孕了,而且她也不能再嫁给别人。燕麟胆敢玩弄她,她就一定要嫁给他!至于肚子里的这个野种,她会嫁了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打掉它!
燕麟从兵营出来,一路策马赶回家。他每天必回家,在家里陪俩孩子吃晚饭,即便忙的狠了,也会赶回家,哄俩小崽子睡觉。
裴真又在大门外拦住他,“燕麟!你站住!”
燕麟勒住马缰,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满脸冷酷肃杀。
“现在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怀孕,你若是再不娶,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对我做的事!”裴真威胁道。
燕麟冷冷勾起嘴角,鹰眸危险的看着她,挥起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的甩出去。
破空的声音在眼前响起,裴真反应过来时,脸上一个血红的痕迹,正往渗着血。快速的疼痛,让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受了伤。被惯力带的摔倒在地上,这才反应回神,摸了下她的脸,满手的血,“啊啊啊啊!”
燕麟冷然的收回马鞭,目光森然的睨着她,“我恶心恬不知耻的贱人,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你的脸皮剥下来。”
裴真吓坏了,惊恐的捂着脸,瞪大了眼看着他,“你……”却看着他的目光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把她的脸皮剥下来,不是打她的脸,是真的要给她的脸剥皮。
他身后跟着的薛尧秦旭都不说话,径直越过去,回家。小少爷这几天又病了,总是想要娘亲。
都督府虽然处在内城,但还是有来往的商贩,路上行人,看到裴真的情况,围过来,认出她的跑去裴家报信儿。
裴家把裴真接到家,都怒恨不已。裴真不知廉耻,燕麟也更阴毒无情!当众公然对裴真这样,就算他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可打裴真,又给裴真毁了容,直接毁了裴家一个女儿!就是狠狠打裴家的脸!他连皇后都不顾忌!
而这一出事之后,更是流言四起,说裴真追着想要嫁给燕麟,结果燕麟看不上她,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当街打脸,直接给她毁容了!这下裴真直接毁了!堂堂裴家小姐,身份尊贵,之前都还传言她是要嫁给平岐王做王妃的人。现在毁在了燕麟的手里,那为了负责,他会不会让裴真进门?必定要给个交代!
交代?燕麟没有任何交代。
裴夫人哭到了宫里,皇后传信要燕麟见面,燕麟直接没有甩她。除了指导一下太子练武,就是练兵。
裴家逼上门,燕麟直接一通下贱廉耻的怼了回去。气的裴家想要对他,却又无可奈何。裴真怀孕,他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还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又想到他家里留的那个私生子,裴家人只能放低姿态,商量他让裴真进门。
燕麟在外面挂了个大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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