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饶过

    第八十九章:饶过 (第1/3页)

    两个都是他闺女,四娘是他亲生的,二娘对他们家有恩,又是爹娘的亲外孙女,他想保两个。

    “窦传家你简直畜生不如!”梁大智愤然大怒,他一向秉着不跟人交恶,更不交手做人做事。但这次,他真的想狠狠揍窦传家一顿了!

    梁贵阴沉着脸拧着眉毛,心里快速的想着这个事弄到这个样子,要咋说咋来。

    窦三郎也失望之极,“爹你只看到她眼前危险,怎么不想想四娘这辈子都被毁了。”小弟才刚被埋了。

    窦清幽反倒不问了,看着痛苦难受的窦传家,微微抿着笑了下,重新跪好。

    秦寒远看的气愤不已。这窦传家还是亲爹吗!?

    秦雪钧知道他这样说,是想把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怕是他这用心,有些人并不认同他。目光落在窦二娘几个人身上。

    开始听窦传家说的,窦四娘没有被打没被推下河,还以为他为了不让窦二娘坐牢受刑,再一听不对,他说窦二娘打坏的玉佩。

    “我没有!玉佩不是我打坏的!雷家小姐可以给我作证的!”窦二娘现在有雷淑敏作证,她是坚决不承认。

    秦雪钧摇摇头。

    “你的好心,人家并不领情呢!”梁大智嘲讽的看着窦传家。然后跟县令大人禀告,“大人!外甥女四娘头上被连敲几个包,差点沉入河底丧命。给四娘治伤的郎中可以作证!”

    梁郎中是樊氏听轻快不放心梁氏娘俩,一块请过来的,知道来官府,肯定会说到玉佩的事,梁贵把他也带来了。

    “回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草民给窦四娘施针几日,淤血才消。”梁郎中回话。

    “做不得数!他是梁家沟的人!是梁贵的族兄弟!窦四娘叫他姥爷的!他的证词不能作数!”刁氏急声大喊。

    “我们的证词都不能作数,就你们的证词能作数!?”梁大智怒愤道。

    窦清幽磕下身子,“请大人为我娘和弟弟伸冤!”

    打坏玉佩的事只是前因,揪着这个如今也意义不大了。案子的关键,是窦二娘谋害梁氏难产的事。

    县令自然知道这是案件关键,“窦二娘!本官且问你,你有没有加害养母,从实招来!”

    “我没有!大人我冤枉啊!是皮翠花拉倒了养母,她们不想赔偿,就冤枉我的啊!”窦二娘哭道。

    窦三郎跪立起来,“窦二娘!你可能不知道,那丑果熟透流的粘液,一旦沾了人的皮肉,即便洗净,用丑果的皮熬水,一泡就会变成紫色,三日不消!摸了那粘液的,和没抹过的,我们可以当堂试试!”

    窦二娘大惊,死死瞪大眼,摇着头,“不是我!你们又想下套诬赖我!”

    “那你可敢试试,以证明你的清白?”窦三郎怒问。

    梁大智立马请求县令大人要当堂做试。

    杨里正忙说,昨儿个他问案情的时候,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都摸过,堂上的他和其他人没摸过。当然,没摸过的人,还有自己说没摸过的窦二娘。

    县令一听那丑果粘液还能试出来,当即就让人当堂做试。

    窦二娘脸色煞白,全身发抖。

    很快当堂就用那丑果的皮熬了水,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手都洗的干干净净也没粘液味道了,泡过,手指头摸过粘液的地方,都浮起淡淡的紫色。

    又有其他人当场摸了粘液,泡过也同样变成紫色。

    而没有摸过的几个人再泡,手也只是淡淡的丑果皮的黄色。

    “窦二娘也来验证!”

    县令一声令下,窦二娘惊的大叫,“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他们做了套想要算计我!想害我!我是冤枉的!”

    窦翠玲和刁氏也害怕了,喊着窦三郎搞这一套,就是为了害人的。

    “草民是否害人,大人也可亲自验证!一手摸过,两手同时泡,看是何种情况。”窦三郎拱手。

    县令大人自然不想,也不用,“大胆刁民!休得喧哗!”让人拉窦二娘验证。

    窦二娘的手被两个婆子按到盆里,“啊啊啊!我是冤枉的!我是秀才的未婚妻!你们不能害我!”

    俩孔武有力的婆子,就是对付牢里的有些女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了钳制。

    窦二娘是用树枝刮下来那些粘液,用叶子包着拿回家的,但为了让梁氏确保能踩到滑倒,往叶子上抹的时候,她手上也沾到了。后来揣在袖子里,手腕也沾到了些。

    虽然梁氏摔倒的地方被一滩血流上,被铲走整理了,但窦二娘却是实实在在沾过手的。

    很快,她手上沾过粘液,当时还嫌不好洗的地方,都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窦传家惊愣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二娘!你……”

    “大胆窦二娘!还不从实招来!”县令狠狠一声惊堂木。

    啪——的一声尖锐的巨响。

    窦二娘看着手,还摇着头,死不承认,“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大人!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就是她个小贱人要害死养母,还栽赃给我!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把这个害人精打入大牢里!”皮翠花急忙喊道。

    刁氏和窦翠玲几个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根本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法子试出来,有没有沾过那个粘玩意儿。

    “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大人我冤枉啊!”窦二娘凄惨的叫喊。

    “窦二娘!证据就在你自己手上,你还喊冤?”还以为是个难断的家务事,没想到有实有据。

    看着自己手上变紫色的地方,窦二娘惊慌的立马就改了话,“大人!就算…就算我手上沾的有,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害的养母!我是被诬害的!养母是被皮翠花拉了摔倒的!他们跟皮翠花要赔偿了!所以就冤枉我,拉我顶罪的!我是冤枉的!”

    刁氏和窦翠玲也立马跟着喊,“没有人见是二娘扔的东西,也不是二娘拉的人!不能冤枉我们!”

    “把窦二娘拉下去,笞刑八十!”

    立马有衙役上来,拉了窦二娘下去,按在长凳上,开始打起来。

    笞刑是用竹板子来打的,比大板轻微些。大楚律规定,衙门审案,不得严刑逼供,对打多少板子都有范围限定。

    笞刑轻些,不过三百。

    一听要打八十下,窦二娘两眼一黑,就要昏过去了。

    可该打的,却一下都不会少。

    刁氏和窦占奎,窦翠玲大哭着喊冤枉。

    八十没打完,卢老爷就带着人来了。看窦二娘正被笞刑,脸色一沉,顿觉得难堪。刚定了亲,就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没冲上堂去,而是拉着旁边的人问情况。

    见他刚来的,那围观的人唏嘘不已的跟他讲了一遍养女害母,死不承认,被当堂验证揭穿的事。

    卢老爷脸色青了又绿,弑母!这个窦二娘竟然是个弑母之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笞刑八十打完,窦二娘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哭的两眼红肿的伸手拉窦传家,“爹……救我!救救我……我没害死人!我赔钱!不要让我坐牢!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啊,爹!”

    窦传家也哭起来。

    刁氏和窦翠玲也都哭个不止,喊话梁氏和小娃儿都没死,窦二娘不算害人,而且拉梁氏的是皮翠花,跟她吵架动手的是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她们。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证据确凿,要坐牢了。还想诬赖给我!你不害人,不放那个玩意儿,不喊我拉人,秀芬嫂子娘俩根本不会出事!你个害人精,还是在牢里好好待着吧!”皮翠花怒哼。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也吓的不行,都喊着是帮窦二娘说话,才跟梁氏吵骂起来的,反正都推给窦二娘,谁叫她真的害了梁氏!还推给她们,让她们赔偿!

    “传家!二娘要是坐牢就毁了!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刁氏拽着窦传家哭的悲痛万分。

    窦翠玲也跪着爬上来抓住他,“大哥!我替二娘赔钱!嫂子花了四十多两,我们赔五十两!赔八十两!嫂子和小娃儿都没事,不能因为这个就逼死二娘了啊!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二娘她从小跟着你长大,叫了十多年的爹,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窦占奎也威胁窦传家,要是不放过窦二娘,要他好看。

    窦清幽冷冽的看一眼,“大人!我娘确实没死,如何判,就问我们的,一家之主吧!”

    好讽刺的一家之主!

    秦雪钧也想看看她是什么意愿,所以县令看过时,他微微一笑。

    此案没有出人命,但涉及谋害养母,弑父弑母都是重罪。

    但如果父母谅解,请求官府赦免,罪状较轻的,可以减刑。

    窦传家痛心揪疼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传家!我以后不让你们养老了!老宅的事再也不会让你们帮忙了!我们赔偿诊费药钱!算我老婆子求求你,放了二娘一条活路吧!梁氏和娃儿可是啥事儿都没有了!二娘可是要死了!她都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刁氏哭着求。

    无论让窦二娘坐牢,还是谅解赦免她,窦传家无比艰难抉择。

    梁大智请求,要把谋害养母的窦二娘打入大牢惩治,“……弑母是重罪,大不孝,必须严惩!”

    梁贵看看窦三郎和窦清幽,拧着眉没有说话。

    公堂上,不可让拖延。

    “窦传家!你可要谅解养女,赦免减刑!?”

    “大人……”窦传家痛哭着跪趴在地上。

    终究,想着梁氏和娃儿都已经没事,以后也不用再管老宅的事,让他们赔诊费药钱,窦二娘也逃不了打一顿。坐牢……就放了。

    他不知道自己艰难的开的口。

    窦清幽拱手,“民女也恳求大人,饶过窦二娘吧!她若坐牢,一生尽毁。只略微惩罚便可了!”

    秦寒远心里怒骂,窦四是犯蠢了!?这窦二娘弑母,流放都不为过,还放过她!?

    不饶窦二娘,这刁氏和窦占奎会变本加厉,他们是爹娘,占着孝道大义。他们可以变着花样对付儿媳妇!秦雪钧看着刁氏和窦占奎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县令眉头微动,猜测他们是不是想要大笔赔偿,所以才会饶了窦二娘。

    得了窦传家的话,窦二娘赶紧求饶。

    有父母谅解,请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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