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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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拿别人流言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说白了,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无可厚非,只跟胜利与失败有关。

    顾念现在对郡内各地同行都有了一些了解,听他俩谈话她也能在脑海里找到对应的名字,但她只是听,这个层面上的同行竞争她根本没有发言权,她只知道听得多了,记得熟了,也许日后当她去外地重新开始时,她懂得该如何接触或者避让某些地头蛇。

    中和堂是外郡的贵宾,别人跟饶公子说话时就不会太顾忌什么,宋亦柏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不可能当面从他人嘴里听来的消息,顾念能从他摇扇子的速度、眉毛翘起的幅度、眨眼的速度和嘴角抿起的次数来判断这宋大公子又在谋划什么计策。

    顾念知道她这手外科技术在这个世界确实超前了一些,会带来一定的伦理上的舆论压力,尤其是在做了那几个月的临时仵作,对伦理方面有了一些更多角度的了解,她有时从开刀房出来后就会暗暗担心有人会揪住这一点对她进行攻击。

    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个,也无人对她提及这个,但她相信和安堂很清楚这一点,尤其是跟老太爷坦白自己就是柳依依后,也无人去追究为什么柳青泉会突然有了与师门传授截然不同的外伤治疗论述不论他们是出于什么考虑而不吭声,起码顾念对此是极为感激的。

    宋亦柏肯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看似前一刻还担心己方被流言所伤,这会儿已经在收集对手消息,准备反制手段。饶公子邀他吃茶,其实本不必也带上她,但既然当着她面聊这些话题,亦是暗示自己放宽心,不用去理会那些伤人的流言蜚语。

    这两位真不愧都是少东家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一样,当面真话假话掺和着误导众人,背后该做的事一件不落。

    宋亦柏与饶公子聊完天,顾念吃点心也吃了个饱,双方分手,到街上各自雇车,宋亦柏带着顾念紧接着去另一家酒楼赴午宴,本地行会的副会长请大公子吃酒。

    顾念只在去年和安堂八十周年开业时见过一眼东阳城医药行会的会长和副会长,聊过三四句话,她记得两人都是心宽体胖的身材但哪个更胖一些她不记得了。

    副会长带着他的儿子在酒楼等着,这顿惘性质一目了然,只是私人聚会,不谈公事。

    可等大家都坐下,上了酒菜,敬了一尊酒,开始吃吃喝喝了,说是不谈公事,话题还是带到了顾念身上,昨天下午她亲手操刀的两台手术现在城里同行都传遍了,最新消息是,浅水街永德堂分号这一上午就没停过访客。

    顾念心想这是不是太夸张了还影响病人休息,但大公子旁边坐,她也就不吭声,双手轻搭桌沿,脸上挂着客气和害羞的笑,问一句才答一句,还瞟瞟宋亦柏,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师兄不点头有些话就不能说又被副会长赞赏和安堂规矩严。

    宋亦柏没白给顾念打这么久的下手像血管这样的名词他已懂了,那些一眼看过去全都一模一样的钳子他闭着眼睛都能正确地区分出来即使顾念不说话,他也能聊上几句用那些新名词把副会长唬得一愣一愣的。

    午饭时间蛮长,边吃边聊,到后面都变成了轻松的闲谈,甚至提到了下一届的行业比武,希望到时能看到顾念再大展身手。

    顾念客套的笑笑,含糊地虚应下来。

    酒足饭饱各踏归途,顾念想回家客栈睡觉,宋亦柏却仍旧带着她去逛街市,说是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特产,可是在街上走了两个来回,依然两手空空,直到进了一家茶楼,见到有人冲宋亦柏招手,才反应过来又是一次约会。

    顾念不认识对方,名字都没听说过,宋亦柏认得,是跟他同台比赛的年轻疾医,外地一家老医馆的少东家,他的老父亲也是住在卢园,父子俩一块请宋亦柏吃茶。

    宋亦柏一引见顾念,于是昨天下午的手术不可避免地第三次成为值得一聊的新鲜话题,坐了半个多时辰,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聊这个,直到顾念唤茶博士给他们添了一道水才换了话题。

    在茶楼外目送对方先上车走远后,顾念不敢自作主张,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仍然一派悠闲的宋亦柏,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好精神,“师兄,可以回客栈了么?”

    “还早呢,还有一顿晚饭,吃完了我们再回去。”宋亦柏抬腿就走,顾念只能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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