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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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仔细检查,因为高温会让头骨裂开,这一特点能很好的隐藏钝器击打造成的伤口。”

    “那得剥开头皮了。没有家属同意的话,不能擅自处置的。”

    “秦哥,以你的经验,想必你也知道,即使鼻腔咽喉留有烟尘,只能证明死者死于窒息,而不能排除死者在着火前就已经昏迷的可能性,这需要别的证据来论证。如果真是为了隐藏证据的谋杀,又是行家干的活,而且目的就是为了能以意外事故结案,肯定不会留下太多线索,身体表面找不到,那就从骨头入手。我非常希望这是一起独立的意外事故。”

    “好吧,那你说说吧,如果真是头部遭重击,昏迷后,被凶手伪造火灾现场,真剥了头皮,该怎么与正常的痕迹区分开来。你刚刚才说,高温会让头骨开裂。”

    “很简单。高温造成的开裂,是顺着头骨的骨缝方向自然裂开。而打击形成的伤口,裂痕自然是以伤口为中心向外开裂。头骨就那么几块骨头,骨缝就那么几条,数数总会吧。这案子肯定是廖诚亲自负责,对他的技术你安心啦。”

    秦如栩微露一丝了然的笑意,说声再见,利落地翻身上马,带着马车直奔衙门而去。

    顾念抖抖被寒风吹麻木了的身子,挂回灯笼,爬回车厢,街上交通渐渐恢复畅通。

    经过火灾现场,门脸被烟熏得漆黑,连招牌上的字都看不清,只好放弃收集线索的想法,回家睡觉。

    次日,顾念没跟杨益怀说那火灾的事,但她回到家后,抽空去找了包寄桃,跟她说了这事。但验尸结果怎样她不好直接找廖诚打听。

    包寄桃让顾念不用担心,打听消息的事包她身上,她也很想知道,那个私驿分号是哪家的买卖,东家又是否知道什么,那个死者是什么身份。

    她也希望只是一起单独的意外事故,否则若真是秦如栩的背景调查导致的打草惊蛇,那真是叫人哭笑不得。这说明沉沙帮放在城里的暗桩不止一个,搞不好衙门里就藏着一个,不一定要身居高位,甚至只是未入流的差吏,只要有心,从衙门里的闲言碎语中一样能重组重要情报,传递消息。

    而这些未入流的职位里,那些掌管文书档案,核拟稿件的掌案书吏们,是嫌疑最大的内鬼。书吏地位不高,但有实权,相公老爷是朝廷官员,贿赂是犯罪,底下招雇的吏差却手松的很,他们地位低,收入差,各有各的找钱手段,说得难听点,顾念的身份能洗白,多亏了这些书吏写了几笔字的功劳。

    秦如栩要做背景调查,他必须通过衙门请书吏们帮忙,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当中有人通风报信。

    包寄桃按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写了封信,托街上的车夫捎去聚兴顺给秦如栩,提醒他注意那些书吏。

    秦如栩在当天的稍晚些时候,在自己房里看到包寄桃的来信,拆阅后,发现跟自己想的一样,书吏们有最大嫌疑,但他又不能如实告诉府台大人,这不等于是打大人的脸面,指责他御下不严腐败横行。

    事到如今,只能依靠自己人,排查书吏,找到与那家私驿有关联的那一个,就不信这帮吃公家饭的真的舍得丢了这份差事。

    他要求的背景调查详细到就像挖东家和所有雇员的祖上三代,倒不一定就是让沉沙帮的暗桩发现了威胁,也可能是他们自己人背着东家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得知衙门在查底,心一慌,干脆铤而走险。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至于昨天在现场发现的那名死者,家属已来认尸,尸体表面留下大量烧伤痕迹,但没找到击打的伤痕,鼻腔咽喉内有大量烟灰,头发烧焦所剩无几,头皮有几处烧坏,很难看出有没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他对顾念的提醒有些耿耿于怀,好不容易说服廖诚,让他去说服家属同意剥开头皮检查头骨伤痕,但家属没有同意,而尸体也没让领回,明天还有机会再谈一谈。

    秦如栩疲惫得伸了个懒腰,倒在了床上,决定在晚饭前先小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