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二章 无双谱(10)
第四零二章 无双谱(10) (第2/3页)
他多看一眼,两人一路疾行,小半个月就赶到了少年家里。
家,已经没了。
只剩下两间屋子。
被人占了的屋子。
少年跟乡邻打听,才知道他离开不久父亲就病逝了,临死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连丧事都是好心邻居帮忙张罗的。
邻居狐疑地看着少年,试探道:“你不会就是他走失的儿子吧?我记得那年他儿子也就六七岁……”
走失。
父亲尽最大能力把什么都替他打算好了,甚至不让他背负不孝的名声,却让自己成了弄丢儿子的可怜人。
少年站在屋前沉默了许久,占了两间屋子的年轻夫妻尴尬地看着他。
那天有些特别,从早到晚,雪一直没停,不是轻飘飘的雪花,而是像冰雹似的小雪粒子,砸下来咚咚直响,仿佛能直接砸进人心里。
少年的身子都僵硬了,那一刻,他已与周围寒冷化为一体,世间再也没有他这个人。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逐渐暖和起来。
一想到父亲,他的心又开始跳,跳动的心震碎了血管里凝结的冰,如春来河开,他又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父亲曾经那么执着于让他好好活着,他怎能辜负?
纵然亲情只有短短七年,父亲却也教会了他顶天立地的男儿该是什么样子,这是不少男人哪怕花上二十年、三十年都不曾学会的。
“去看看你父亲吧。”小白提醒道。
小镇东头的坟地,父亲与母亲合葬的坟包很小,上面长满了杂草,墓碑只是一块破烂木板。
少年一边打理杂草,一边在心里跟父母说了些话。
两人踏着雪来,又乘着雪去,小白回头看了一眼即将被雪填平的脚印,若雪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痕,该有多好。
金子多两口子让少年想到了这段往事。
他擦擦眼角的泪,吃力地对金子多一拱手,问道:“大伯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没请教您的称呼。”
金子多大大咧咧道:“我叫金子多,你叫我金老爹就行了。”
“金老爹。”这称呼亲切得让少年想要多喊两声,“金老爹,我叫闫儒玉。”
金子多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老婆子,关了屋门,低声对闫儒玉道:“你身上的伤怎来的?”
闫儒玉刚想回答,金子多又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你且记得,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被林子里的熊挠了,记住了吗?”
“为什么?”
金子多瞪起眼睛,“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好不容易把你救活,因为一句话白白送命岂不可惜?”
闫儒玉发觉,金子多还真像个威严的老爹,倔脾气,说一不二。
关于他的伤,难道说了实话就会丧命?
他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闫儒玉起身下床,对金子多道:“多谢救命之恩,我得走了,我今天跟人约了比武,再迟就赶不上了。”
金子多斜睨了闫儒玉一眼,将一块抹布丢在他身上,“给你,直接上吊吧,省的折腾。”
闫儒玉信了他的话,因为他已经感到后背的伤口裂开了,一股鲜血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
照这个情形,还没走到万熊帮,他就得死。
金子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救自己想死的人。本来还想请你吃顿鸡肉,现在看来可以免了,你走吧。”
闫儒玉还没答话,老婆子推门进来,揪起金子多的耳朵就拧,一边拧一边道:“死老头子,趁我不在跟孩子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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