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一点一点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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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娥见门开了，垂着头抬眼看。更新最快果然见姚满屯和姚若溪围坐在书桌两边，书写着。见姚满屯抬头，她忙躲开目光，复有抬眼看过去。
姚若溪怕她吃坏了牙，是不让她吃糖的，听到是糖，没敢接，下意识就去找姚若溪。
小四歪着头看他，没有伸手拿，转身迈着小短腿开了东间的门去找姚若溪，“三妹！吃糖！糖！”
丁显聪今年五岁，眉眼很像林凤娥，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娃，也不吵不闹的，过来就跟小四，拿着一颗给小四，“妹妹！给你吃糖。”
林凤娥又是道谢，又说说麻烦，下午再来就带了丁显聪一块来。
“玉花都说让你带来了，你就带吧！我家的俩小子是成天野的没影儿，我想让他们粘我都不粘的！”朱氏说道自家儿子，呵呵笑。
“这…不好吧！”林凤娥犹豫着。
“要不你把他带来，这又不是外边，正好跟小四一块玩。”王玉花见她很不放心的样子，忍不住提议她。
“小子家的，不能太粘人了。虽然放家里我不放心，不过他也算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似是警觉自己说错了话，林凤娥尴尬的笑笑，“我是怕带着他耽误咱们干活儿。”
“小四乖是乖，我带的少，那丫头不跟我亲。都是我们三丫头一口口的喂，天天带着她。谁也不粘，就粘我们三丫头！你儿子还小，就剩你一个娘，不粘你粘谁！”王玉花笑道，承认她没照顾多少小四。
林凤娥看不清，跟王玉花闲谈道，“你们若云还真是乖巧，从没听过她哭闹，不像我家显聪，一天找不到我，就可怜兮兮的！太粘人了！”
竹编墙有光就透着缝隙，东间影影倬倬的，是姚满屯和姚若溪父女在写策论，小四拿着个九连环在跟家里的花猫玩。
王玉花几个就挪到了堂屋里。
进了十月之后天越来越冷了，除了晌午的时候暖和，就不好再坐在院子里忙活。
王金花一听是县里绣坊，就欣喜的跟着学了两天。只是她不可能像林凤娥和朱氏一样天天都过来，就说把线团拿回家里做。
“是帮县里绣坊做的货，大姐也学吧！”王玉花招呼了王金花跟着一块学。
“这个钩了卖哪去啊？”王金花只觉得俩人钩钩缠缠的，眼花缭乱。
“是不太难，掌握技巧就很快了。”林凤娥也回她个笑。
“这个说难也不难，她大姨心思巧，保证一学就会了！”朱氏笑着跟王金花打招呼。
“哎呦！我手不巧，这个好不好学啊？”王金花上来看几个人半成品的帽子。
王玉花看看朱氏和林凤娥，在王金花挎着一大篮子的红薯送来，不禁心里升起丝丝愧疚，“大姐来了！快进来！红薯你说一声，我们要吃自己去拿，哪还麻烦你巴巴的送过来！”上来接了篮子，拎到厨屋里，“对了，大姐！这个钩帽子的，你也学学吧！简单的钩一顶帽子也四十文钱手工钱的！手快的一两天就能钩好了！”
几个人正忙活着，王金花来了，“家里红薯都拔了，你们也不去，先给你们送一篮子。你们要吃以后直接自己过去拿！”见几人拿着木棍子钩来缠去的，不禁诧异，“这是干啥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一个错手就钩偏了，忙回神仔细手里的活。
林凤娥被这个想法惊了下，眸光也深了几分。又想到姚若溪和姚若霞也不是天天都钩帽子，自从她和二兴嫂子学会来，俩人都不常做了，反而更多的时间待在屋里。也就哪天下晌的时候，姚若溪会坐在院子看会书。
姚满屯坐久了，出来上茅房，林凤娥发现他袖子上沾着墨汁，洗手的时候，手上也有，不禁想到那天抬王玉花进屋时看到的。书桌书架，上面摆放这文房四宝。她眸光转了转，满屯果然是在念书，只是这时候了念书……难不成还要去参加科举考试？
林凤娥抿嘴笑着不说话，手中飞快的钩着线，帽子逐渐成形。
朱氏看娘几个没一个解说的，想着这别人家不愿意说的私事，也就不再打听，转移了话题，笑道，“我家那个也是天天琢磨，都没见他琢磨出朵花来！”
“我爹琢磨挣钱计划呢！”姚若溪抬头淡淡的笑回一句。
朱氏和林凤娥基本天天都来，虽然天气晴好，没进堂屋看，可编草帽子也说不过去了。
这天朱氏玩笑道，“不知道满屯兄弟天天都待屋里不出来，是琢磨啥挣钱大计的！？”
姚满屯帮着缠完了线，继续回屋攻读。
两大袋的线，光和股缠线团都忙了两天才拾掇好。
林凤娥又是感激了一通，帮着把所有的粗棉线都两根三根的合成一股，缠成线团。
“没有亏本！赚了些钱的！那些帽子直接被个绣坊老板看中，虽然压了点价，却一口气都买走了。”姚满屯想到她昨天拿着钱又哭又笑的模样，心想林凤娥是个命苦的，能帮衬的也帮衬一把。
林凤娥已经在等着了，见姚满屯回来，挑着两袋的粗棉线，就知道都卖掉了，松了口气对王玉花，“幸好都卖掉了！嫂子给了我那么多工钱，不知道卖了啥价儿？别因为都是认识，因为同情我，就多给钱，让你们白忙活不赚钱！”
因为这绣坊也纺纱，所以姚若溪直接又把钱给了青娘，全部买成了带绒毛的粗棉线，足足两大袋。下了车，姚满屯又挑了几里路才算到家。
有一顶是姚若溪钩的彩虹帽，用了炫彩的七种颜色交替钩出来的，像是一条彩虹盘旋缠绕一般。青娘尤其爱不释手，让姚若溪姐妹回头多拿几顶这样的过来。
没怎么压低价钱，青娘把帽子都买了下来，爽快了结算了银钱。因是教给林凤娥和朱氏，再加上王玉花也刚刚学会，所以简单的样式有九顶，繁复的只有六顶，卖了不到四两银子。不过时间很短，也算是赚了不少。
青娘叫来两个似是绣娘的人一一看过那十五顶帽子，都忍不住点头称赞，她们竟然看不出是用什么编织出这样的帽子来的。
姚满屯歉意的冲青娘笑了笑，收了摊子跟着青娘去了芙蓉绣坊。
姚若溪打量了这叫青娘的，见她脸排圆润，双眉带着威严，眼里满是精光，看人却不让人觉得不舒服，微微点了下头。
那妇人扑哧笑，“我叫青娘，这新安县里的人不说都认识我，只要是卖胭脂水粉头饰刺绣的也都应该认识我的。我想买你们这钩花帽子在我铺子里卖，在大街上总不好商量，这才叫你们到铺子里去！我买下以后也免了你们摆摊的辛苦不是？”
“这位大姐！我们父女是在这摆摊的，您要是买，直接付钱买就行了。我闺女腿脚不方便来回跑。”姚满屯略带警惕的看着面前涂脂抹粉，眼里带着精明的妇人。
这次的帽子刚拿到新安县里摆上摊儿，就有一个一脸精明的妇人找她们，“小姑娘！你家这钩花帽子我全要了，跟我送到铺子里，给你们结算钱！”
姚若溪收了帽子，她没多余的心同情别人，现在她只能做些小东西攒钱，等着姚满堂考中功名，成了生员，至少她们家有了点社会地位，不再是如蝼蚁般的升斗小民，她就去找那国医圣手，治好她瘸了两辈子的腿。
“我等着苦尽甘来的一天！”林凤娥应声点头。
朱氏拍拍林凤娥的手，安慰她，“凤娥快别伤心了！好日子都在后头呢！你前头吃苦，后头肯定会苦尽甘来的！”
姚满屯在屋里远远的看见她笑如山花灿烂，也恍了下眼。
那种笑不是喜极而泣，还带着酸涩，希望，她本就长相秀美，王玉花看着，仿佛灿烂如花般，不禁想到。林凤娥长的也不丑，为啥不改嫁呢？
林凤娥用力的点头，冲王玉花笑。
王玉花听的挺受用，劝她多想开些，“你手这么快，这才没几天就挣了这些，放心吧！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凤娥拿着一百六十文钱，眼泪盈了泪，“嫂子！你真是心善的好人！我如今有了钱，也能攒着，以后置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家里的线团子也都用完了，这次又钩了十五顶。因为线团的成本都要去掉一半，一顶一百多文钱的帽子也才赚几十文钱，给林凤娥和朱氏结算手工费的时候，算了四十文钱。林凤娥钩了四顶，朱氏只钩了两顶，王玉花当下就数了钱给她们。
朱氏也费劲儿终于学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钩了一顶出来。
王玉花虽然麻利，却没她灵活手巧，王玉花两三天钩一顶，她只白天过来，坐几个时辰，就能钩一顶出来，渐渐的速度比姚若霞也快起来。
林凤娥手本就心思巧，手也巧，没两天就学会了。直接拿了姚若溪买的线就钩了起来。
王玉花还是不太精通的，她现在只学会了一种，钩到花瓣的时候都还得教给姚若溪和姚若霞来接手。姚若萍虽然心痒痒，但她不耐烦学，钩了几回都没钩成。所以林凤娥和朱氏就跟着姚若霞和姚若溪在一旁拿了剪的细布条学。
林凤娥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下，感激的点了头。
朱氏也叹口气，“凤娥是不容易，娘俩也太苦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那弟妹的！到时候你拿着活计到我家做也行。老是来一家，也会被你弟妹发现的！”
王玉花想着自家也是没有啥事儿，让林凤娥过来也可以。又看林凤娥很是可怜，就点了头。
林凤娥也一脸欣喜，对王玉花连连称谢。复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宇间带了两分愁苦，一份蕲艾，“嫂子！我…你教我钩这个帽子，我本不该再多提要求了。可是我的情况嫂子也知道。纵然挣了钱，我也拿不到的。要不……我白天来嫂子家，跟嫂子一块钩这个帽子，活计我也不往家里带了。钩好了直接就给嫂子收起来……”
朱氏大喜，忙不迭的点头，“你把自家赚钱的法子教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就像你说的，自己没门路，不卖给你们，不是我们没良心嘛！我都还没见过这个带钩的棍子能做帽子呢！”王玉花家搬来槐树村，本以为会是凄惨的日子，没想到人家越过越好，挣钱的点子一个接一个。她虽然眼热了好几回，可不是亲戚，也不过因为两家换了宅基地有点交情，平常来往一下，不敢说让教给她的话，这会王玉花主动提出来，心里自然大喜过望。
王玉花讪讪的笑着想藏起来，却已经被朱氏拿了线团看。想到三闺女说的编草帽子掐辫子的做法，有些不太情愿道，“这个用钩针钩的帽子，你们要是想学，我教你们。不过钩出来的帽子得卖给我们家，你们自己卖也不容易卖掉。没我们家的门路！”又特别警醒了一遍。
林凤娥抬眼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姚满屯，眼神落在小四头上的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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