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鸢肩公子
第四十一章 鸢肩公子 (第2/3页)
杨雄戟最看不得这等豪奢嚣张人物,骂骂咧咧道:“比娘们儿还像个娘们儿,这他娘的是哪路毛神?”
刘屠狗扭头看向避在一旁的禁军百骑长,咧嘴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好吧?”
他说罢便不再看这人的难看脸色,催动胯下赤虎奋起疾奔,眨眼就冲进了城门。
董迪郎立刻跃回马背,两腿一夹马腹向前冲去,其余黑鸦有样学样,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守门禁军士卒们阻之不及、哗然色变,不少人怨愤难平,摸出腰间弩的同时看向自家百骑长,只待一声令下。
禁军百骑长神色已是数度变换,却终是颓然摇头。
一旦进了城,便不是他一个小小守门百骑长可以放肆的,今天已是栽了个大跟头,若是不管不顾再在城中搅起更大风波,一旦惊动了王府,甭管有理没理,一样是万死莫赎。
他重重一跺脚,恨声道:“速去禀报校尉大人,这些忘了本的白眼狼实是该死,才进诏狱就迫不及待反咬一口,向新主子表忠心,真当我禁军无人吗?”
先后两支气焰惊人的跋扈骑队入城,街面上行人车马纷纷走避,俱是敢怒不敢言。
后无追兵,进了城的黑鸦很快再次勒马缓行,并没如那位妖艳贵公子的骑队一般横冲直撞,然而终究是赤虎的庞大身躯太过骇人,一众黑鸦方圆数丈之内无人敢于接近,避之如遇蛇蝎。
路面宽阔,大条青石铺地,才进城,已见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街巷走向尤为笔直规矩,相比刘屠狗曾到过的那些西北和中原大城要齐整得多。这也难怪,北定城最初修建之时便是一座偏重于军事的要塞,兴建于前代近乎烧成一片白地的旧址之上,不受旧城格局拖累,能够从容措手规制。
看了一眼兴奋中又带些忐忑的董迪郎一眼,任西畴微微摇头:“是不是有些操切了?不提北镇禁军肯定会想办法找回脸面,万一把禁军得罪狠了,今后入了京师只怕也要颇多阻碍,会不会得不偿失?”
他这是在委婉地劝谏二爷,虽然出手的是董迪郎,但却是杨雄戟出言撺掇的,而整个黑鸦卫都知道,在半路杀出个刘去病之前,杨营尉始终是大人最为信任和偏袒的头号心腹,他的意思,往往也就是大人的意思。
既入了诏狱,势必要与原本出身划清界限,非但是那位禁军百骑长做如此想,入了城的十余骑黑鸦心中有此揣测的也不乏其人。
白函谷突然插言道:“军气难养,可鼓不可泄。即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能于人立威、于己立胆,仍旧是赚了。”
他没有谈论是非对错,但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杨雄戟扭头看了一眼任西畴,又瞥了一眼白函谷,随即移开了目光,微微犹豫之后终是没有开口。
这种微妙情绪在他身上极为罕见,任、白二人立刻有所觉察。
刘屠狗见状一笑,不禁想起了这厮当初那句“牛马出而天下平”,知道杨雄戟看似鲁莽好斗、不肯吃亏,杀敌时更是毫不手软,其实胸中竟有扫平乱世的慈悲之心。
任西畴惯于谋算阴诡人心,从来只看重利益得失,行事就未免不够爽利,方才说话虽然婉转,却明摆着对杨雄戟的莽撞行径不以为然。白函谷则得了家传《刀耕谱》中视人命为草芥、以杀戮为耕作的精髓,哪怕对自己麾下士卒,心肠同样硬如铁石,毫无人情味儿可言。
此刻这厮怕是对任、白二人方才之论极为不喜,只因自己这个二哥和黑鸦卫还要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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