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分

    第十一部分 (第3/3页)

一些,对她的伤害少一点。

    宁晓沼背着书包从培训学校出来了,一如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模样,恬静而美好。

    两人见面,宁晓沼从来不会表现出激动。

    而这一次,刘泽也很沉默地不说一句话。

    两个人一路走到旁边的大学里。

    宁晓沼吸了口气,说:“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刘泽示意两人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

    “我们分手吧。”

    宁晓沼很安静地看着他,“你有其他女孩了吗?”

    刘泽没有隐瞒,把颜苓的事和盘托出。

    呜呜……,宁晓沼哭泣。

    曾经,她坚定地不要谈恋爱,是刘泽的坚持,给予她极大的安全感,让她憧憬家庭,从没想过两人会分手。

    但是,近来,女孩子的敏感,感觉到了什么。

    她甚至想到了这种情况。

    刘泽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和伤心,这一刻,他的心也碎了,他抱着她,说:“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她哭了半个小时,然后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一切如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刘泽呆住了,呆了好一会儿。

    他突然反应过来,他与宁晓沼分手了,两人可能永不会再见。

    曾经,他们多么熟悉。

    曾经,他多么思念她。

    曾经,他亲吻她的身体。

    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分手,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一个人,这个人将从你的人生中抹去。

    而几天前,她还是你人生的目标。

    多么残酷。

    他突然要发疯。

    曾经的那些付出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那些时间一下子变得空白。

    他冲出去在街道上疯狂地跑着,他给宁晓沼打电话,“你在哪?”

    “我已经回学校了。”

    刘泽不顾一切去她的学校,给她打电话:“我在你们学校,我们再谈谈吧。”

    她说:“宿舍熄灯了,她们都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手机快没电了,我就在体育场等你。”

    “宿舍都关门了。”

    这一夜,还是有点寒冷。

    第39章终究分手

    刘泽原本杂乱的心慢慢稳定下来,他踢打着草皮,无声的抱怨。

    为什么你总是表现那么坚强!

    我们在一起的三年,你唯一的柔弱就是在分手时。

    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冲动一回,这可是一段感情呀,你就不能出来见我,再好好聊一下吗?

    折磨了一晚,刘泽在校园里晃荡,就好像当初被宁晓沼拒绝的那个夜晚。

    一切都似冥冥中注定一样。

    寂静的黑夜,突然出现的人,好像的场景。

    结束吧,不要再折磨了。

    刘泽显然小看了他对宁晓沼的感情。

    虽然分手了,他仍不能投入到与其他女孩的感情中,颓废了一阵子。

    直到他从李镇的网页看到他的日志。

    仅仅两个月,宁晓沼和李镇走在了一起。

    刘泽打电话给宁晓沼质问,结果被她的同宿舍闺蜜大骂了一顿。

    “劈腿的渣男,滚。”

    刘泽的内心很痛苦,花了三天才走出来,从那天开始,他从心里放下,和一个学妹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直到2009年的寒假,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宁晓沼。

    而就在这个寒假,李镇带着父母到宁晓沼家提亲,两个人订婚。

    刘泽自嘲地笑笑,当初还担心分手会让她怎么办,太多余了,不要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他有时候想,宁晓沼爱过我吗?

    他从学妹身上感受到了爱。

    2008年12月,他与学妹相处了两个多月之后,她就把自己完全给了他。

    一切似乎都是循环。

    魏斯心和寇翀的老路在他和学妹身上重演。

    五年后。

    一对男女激烈地运动在一起。

    完事之后,刘泽穿上衣服起身离开。

    床上的女人抛了一个媚眼儿,腻声道:“帅哥,感觉还不错,留个电话呗。”

    “不用了。”刘泽推门离开。

    他现在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光鲜亮丽,衣着非凡,时常飞来飞去,寂寞的旅途中总能遇到靠过来的女人,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人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最终,他还是和学妹结婚了。

    虽然,曾经吵得天翻地覆,甚至比当初父母吵架还激烈。

    他也习惯了,家,不在是他所憧憬的温暖的港湾,而是一个报道的地方,经常出现一下而已。

    再没有什么规则能羁绊他。

    一次次会美女,心里再没有任何的谴责和良心不安。

    几年未联系,阚敢突然打来电话,他要结婚了,刘泽自然放下任何事都要赶过去。

    阚敢在京城。

    韩秀草从冰城大学硕士毕业后也去了京城,终于在和朱珠异地六年之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韩秀草来接的刘泽,几年未见,韩秀草也成熟了很多,不过依旧是在生人面前腼腆,好兄弟见面,拥抱在一起,那股生分感顿时消失无踪。

    刘泽感慨道:“阚敢不愧是情种,当年为了白琴,老家、冰城来回多少次,我还记得有一年,他挂了一科,刚回学校参加完补考,就跟白琴吵架了,一个大老爷们嗷嗷哭,我还陪他抽了大半夜的烟,这家伙后来直接去敲宿管大妈的门,直奔火车站。”

    韩秀草也笑着摇了摇头,道:“阚敢的结婚对象可不是白琴。”

    啊?刘泽很意外,“怎么会呢?四年异地这么艰苦都过来了,到一起还分手了?那时候他多爱白琴,一吵架就要死要活。”

    “感情的事谁知道呢,他妈的,他就是爱上了爱情,换个娘们他依然爱得很疯狂,马上娃都出来了。”

    真是没想到。

    “你呢?跟朱珠都八年了,还不结婚?”

    韩秀草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开车子都有些失控,停到了路边,他一下子伏在方向盘上大哭了起来。

    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怎么啦?”

    韩秀草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点了一根烟,幽幽地说道:“我他妈太压抑了,越来越感觉在牢笼里挣脱不开,我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在一起很痛苦,不如分开算了。”

    “也不是没想过分开,这八年分分合合不知道多少次,大吵小吵记都记不清了,但是每一次抽自己大嘴巴说要分,可是真分开了,心里又难受,又想着可能再也找不到从校园时代走出来的纯真感情。”

    “为了买房子,我们都领证一年多了,每天住在一起,有时候一句话都不说,那种感觉……”韩秀草很痛苦。

    “去年,她有过一次孩子都没保住,我本来想是不是有了小孩,就会改善,没想到是这样。”韩秀草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段感情中途经历过太多坎坷,最初的单纯美好,太多的争吵矛盾挤压,已经没有办法再平静的相处了。

    刘泽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在跟刚见面的女人办事之后,内心就会无比的空虚,他也会想,如果那时他没跟宁晓沼分手,又会是什么样。如果那一次神奇的邂逅之后,跟苏薇薇用心的相处,又会是怎样?

    人生没有如果,时间无法倒流。

    “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责任,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了。”

    “那就果断的分开呗。”

    “谈何容易啊,我们家庭都一般,京城生活压力太大,别的不说,共有的住房都拆不开,我总觉得她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如果我离开她,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那股道德谴责也让我受不了。”

    这是一座围城,刘泽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就在三天前,他和学妹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

    阚敢的婚礼很成功。

    参加完婚礼之后,刘泽离开的路上,心绪起伏很大,阚敢无疑是四人中最勇敢的人,爱的义无反顾,再换一个人仍然疯狂,他跟现在妻子很幸福,从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得出来。

    韩秀草的困局,只能他自己解决了。

    而他自己,早已迷失。

    再跟宁晓沼分手之后,他变得自私了,变得不珍惜感情,心,不愿意再投入,为了不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而让心变得冰冷。

    刘泽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在宁晓沼之前遇到学妹,说不定会是非常完美的感情。

    他一直不想重复父母的路,最后却重复了父母的路。

    父母的不幸情感对孩子来说就像是沼泽,越挣扎摆脱越无法自拔,就像无形的枷锁深陷其中,画地为牢而找不到出口,重复着父母的悲剧。

    爱从纯纯开始,在岁月中死去。

    青春。

    哪有?

    那么多。

    美好。

    其实,2014年,刘泽曾在武汉见过宁晓沼和她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她似乎没变,只是穿着时尚了很多,甚至染了头发,仍然话不多。

    倒是她的母亲变化很大,变得非常时尚,言语之中必提成功,诉说以前的日子全都白过了。

    在一次单独的会面时,谈起曾经的事,不胜唏嘘。

    直觉上,刘泽觉得不对劲。

    年底的某一天,具体是哪天,刘泽记不得了,他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短信。

    那人说:“宁晓沼母女都是传销头目,把亲戚邻居坑得很惨。”

    那人叮嘱刘泽不要上当。

    说是宁晓沼勾引了几个喜欢她的男人,骗得人倾家荡产。

    其实,在见过宁晓沼之后,刘泽就有些怀疑,只是没多去想,这个陌生人的信息只是印证。

    那一天,他的心情都非常糟糕,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曾经那个抵死不从的女孩,为何有一天变成这样?

    其实,刘泽曾问过宁晓沼,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做最后一步?

    她说害怕,以前小时候爸爸妈妈因为这事吵过架。

    妈妈因为爸爸的不洁而感染。

    还狠狠地打过一架。

    京城回沪的高铁上。

    刘泽头很疼,趴在小桌板上睡觉,大约是空调开得很冷,他被冻醒了,一手捂着肚子爬起来,只见对面坐着一位成熟优雅的女人,黑长直,面庞有一些熟悉,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她脸上。

    这一刻,他心里突然一股巨大的温暖。

    她微笑着说:“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