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二)
除夕(二) (第2/3页)
孤月未曾伤她在乎的人分毫,便视若不见,此乃上位者之大忌,隐患因当立斩摇篮,便若君念奴,二者身份不可相交,一开始便该绝了念头,却只因不忍,摊出如今这局势。
入夜,帝都炮竹声起,坊间热闹,沉黑天际烟花绽放不绝,照亮阴霾暗色,朵朵争奇斗艳,银光闪烁于空,本该是守岁之夜,破天却没那些闲情,安静坐在书房木椅之上,书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跟前搁着一锦盒,红布软垫,凤眼沉沉,须倪,终是轻叹,将锦盒打开,独孤月送的礼物一乃契约,二乃木簪。
契约是两国通商,丝绸一物全数供给破天门下,以低价供给,所赚利润,独孤月一成不要,一本万利,于破天来说,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奈何,与独孤月共事,总让她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细细思索,又将白纸黑字的契约反复看了数遍,仍是未瞧出独孤月的谋算为何,他当真如此好心?怎么可能,想不通,却也知富贵险中求,白日二人虽言谈不合,她却也将独孤月的话听进了心里,只掌控朝堂与四城兵权远远不够,商人地位虽不高,可若再增庞大的经济利益,于她无谓是如虎添翼。
想及此,便放下了心中芥蒂,摊开宣纸,提笔细细写了封信,正要用印泥封好,又瞥见烛光之下隐含檀香的木簪子,轻轻捧起,反复瞧着,便在信上添了句簪子甚得她心,这才封实,放在一边。
而后,又举着簪子细看,这簪子质地虽是上层,样式却老旧,簪上花样乃一朵牡丹,纹路虽清晰,却仍能见上头几道刮痕,想来定是有了些许年头,也不知这独孤月为何送这陈旧的簪子给她,摇头低笑,瞧得久了,便是越看越欢喜,这等朴素精简的首饰,却是合了她的心意,想来独孤月的眼力也不差,展颜轻笑。
半响,皇城方向一朵烟火乍放天际,姹紫嫣红,惊起城中百姓齐呼,破天屈指轻叩桌沿,莫飞于暗处现身,单膝跪于地上。
“你且将这信交到朝阳驿站,亲送于独孤月手中。”
“是。”莫飞接信便飞身出了书房,烛光微闪,破天揉着眉心起身打开房门,坊间热闹,嬉笑声穿过层层高墙入耳,炮竹劈啪,紧了紧身上轻裘,踏步往前院行去。
除夕之夜,府中尚无几个下人,彩儿与尚棋乃破天贴身伺候的丫鬟,自是未出府归家,只坐在正厅轻声细语一边绣着花儿,一边瞧着满城烟花说着话,瞧见破天出了书房独行过来,忙停了手中活儿,躬身行礼。
“起吧,可是到了守岁的时辰?”破天轻声问道,举步行至桌边,捧起二人的刺绣细细观看,彩儿娇嗔道:“早着呢,约莫还有小半个时辰,主子可是要踩岁?”
“正是,前头不是答应你们一道踩岁?你家主子我何时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且安排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彩儿嘟嚷着一把抢过破天手里的刺绣,揣在怀里小跑出了厅,破天一愣,而后翘嘴又笑道:“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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