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二)

    除夕(二) (第1/3页)

    白雪纷纷扬扬,于空际盘旋染了三千青丝,破天本欲送独孤月乘马车离去,岂料后者不愿,只好弃车步行,二人一个红衫如血,一个长衫如菊,下了台阶,管叔忙递来一柄纸伞,独孤月伸手接过,二人行于幽静的青石小道,头顶撑开绘央央红梅的纸伞,步子悠然,偶有清风微抚,吹散肩头云发,千丝交缠,更增几分暧昧。

    行过王府灰砖红墙,两侧种如林大树,枝桠堆着薄薄白雪,一路排开,树下偶见几滩青苔,两人不言不语,一个眺望天际,一个踢着石子,呼吸皆绵长,待到后方府门瞧不见踪影,破天才停了步子,紧了紧身上轻裘,未侧目,问道:“你可知今日朝阳王爷与安王一道过除夕之事传入宫中,会掀起多大的浪?”

    独孤月轻笑,眸子闪过几丝幽光,漫不经心转着掌心伞柄,“你怕?”

    怕吗?破天不语,只负手倚靠灰墙之上,皇城中一步错步步错,如履薄冰,她走得甚是惊险,每每一个决定皆要从各处情报中抽丝剥茧,谋求最大的利益,就恐天子之怒殃及家人,她怎会不怕?

    见破天低眉不语,独孤月亦是知晓她的心事,纤手将伞柄移开,任纷扬小雪洒在肩头,“你可知为何我手握天下兵权,皇兄亦不敢轻易动我分毫?”

    “为何?”

    “呵,”独孤月讽刺笑开,抓住破天手腕,于掌心轻轻写下一字,而后,抬头瞧着面前愣神的女子,桃花眼熠熠于世,亮得叫人心惊,“只因我掌控了朝阳全数钱庄生意,他若妄动我一分,朝阳必将大乱,兵权受控于皇帝,而这钱,却受控于天下黎民,如此他如何敢动我?”

    原是如此,破天苦笑一声,仰首避开独孤月的目光,将手腕抽出负于身侧,袖口遮掩之下紧握成拳,独孤月伸手拽着破天肩上几丝云发,半阖的眸子深沉无光,“你太心善,若非触及你的底线,你便任他人张狂,我屡次引你入瓮,你却只言词威慑,为何?只因我未曾触怒你,若非今日我登门造访,你恐皇帝猜忌,又怎会单独与我一道?”

    “那又如何?”破天冷眼瞧着独孤月,心头颤动却又杂几分暖意,这世间能有一人如此知她,该是庆幸,“我只想在这皇城天下护一家安稳,其他杂事与我何干?”

    “如此,多说无益,”独孤月轻叹一声,执起纸伞撑开,红衫飘扬,长袖拂过破天面颊,垂目又道:“本王恭候公主新年回礼。”言罢,一人一伞独行与幽静道上,身影如雾,缓缓消失于街头,徒留破天于原地,抚额不语。

    行纪城一路尾随,埋下探子与破天身侧,只为监视,

    秋猎之时,独孤月故意引破天于朝阳死士刀下一道迎敌,只为威慑朝阳皇帝,

    花楼巧遇,不过是为了探寻破天手下势力,又引出其与百晓生相交多年,

    独孤月一步步谋算,看似巧合实则不然,那日府邸相见,邀破天入其麾下,种种的种种破天皆知,却只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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