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贺

    年贺 (第3/3页)

子悠,神色狂妄肆意,“贵妃娘娘所言却是错了,奉天的舞比之朝阳自是各有千秋,本王不过是心中有事,这才未瞧入迷,素闻安王妃云英未嫁之前,乃闺中淑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嫁于安王后,深入简出,于府内相夫教子,当得是贤良淑德,若在众人面前大献琴艺,只怕生疏,本王又岂会让为母者为难呢?”

    君子悠被堵得无语,只讪讪笑着,她原只是想为府中幼弟出一口恶气,却不想被这朝阳王爷三言两句化解,若再执意,只怕讨不了好,罢了,以后机会多的是,尚破天你害我幼弟痴爱痛苦,害我阿玛低头苦求,这笔帐,早晚有一天本宫定要你一分一粒还清。

    眸子暗光一闪,君子悠连称不胜酒力,皇帝自然给了君子悠一个台阶,唤方泰送贵妃回寝宫,而后,又瞧着独孤月,举杯道:“王爷大度,只是朕不甚明了,方才王爷所说心中有事,是为何意?若朕能帮衬,自然帮衬。”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独孤月展颜,纤手摊开,立有朝阳武将从怀中掏出一明黄卷折交与独孤月,食指轻抚卷折上的金丝纹路,道:“本王此番亲来奉天年贺,一则为两国百年安定,二则,却是为了两国通商一事。”言毕,便将手中卷折交与太监呈于皇帝,闻得两国通商,群臣莫不是交头低语,方才君子悠当中发难安王妃一事,自然被搁下无人提及,国事当前,其他琐事谁还有心去管?

    皇帝展开卷折,竟于这保定殿内一字一字看了起来,独孤月不急,只侧身执起案上的银杯,嘴唇一掀,滚滚清酒入腹,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的好皇兄已同意两国通商,卷折上的条例,于奉天亦无害处,若这皇帝当真不允,不是还有素来忠心耿耿的老臣与安王一脉吗?眸子暗暗扫过偏殿帐帘,桃花眼似染了少许讥讽。

    “通商一事且待朕与众卿商酌后,再回复王爷,今日只谈闲事,不论国家。”皇帝心下不稳,握着卷折的手紧了紧,温和说道。

    独孤月亦知这事儿已成功一半,剩下的一半,呵,他最不缺的便是时间,提着酒壶满上一杯,正对皇帝,鹰眉狭长微翘,红衫如血,旭阳东升,于殿外倾洒入室,拉长的影子直直延续高台,明明还是那般妖娆的笑,却偏生叫人生出寒悚,似有以一敌百之势,寒光于眸中微闪,宽袖遮杯,“如此,本王恭候陛下佳音。”

    国宴散后,有宫女提着长信宫灯一路相送众人,破天搀着舒云挑帘出了偏殿,却见独孤月正与一干朝阳使臣低声说着什么,负手抚发,神情笃定,心中一颤,忙引着舒云走到安王身边,谁料自家阿玛竟在这殿中数人未散去之际,款款大方行于独孤月身侧,与之交谈,似在言谢,破天滞留原地不动分毫,眸子往四周扫去,却见丞相与君念奴正停于保定殿外,正瞧着这处。

    暗叹一声,忙举步挡入二人中央,将阿玛护在身后,迎上独孤月的眸子,“王爷,时辰不早,多日车马劳顿,想来定是要出宫于驿站下榻不可久留,”独孤月嘴角一僵,又见破天已转身与安王低语,似他如无物,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怒,须倪,便扬了唇角,朝殿中的奉天大臣道别后,领着使臣抬步离去,行过破天身侧,步子生风,长摆微舞,入耳一句淡得不可闻的谢谢,却轰然炸响脑中,余光淡扫过正垂头乖顺于父母身侧的破天,笑得妖娆。

    这女人,连道谢亦是如此不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