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无情却有情
倒是无情却有情 (第3/3页)
梢微翘,后脑勺隐有冷汗,指着纸堆咂舌,“这么多全要题?”
“老人家说题的字越多这意头越好,主子还是多写些,希望来年风调匀顺万事称心。”
破天揉了揉眉心,素手拿过一张红纸摊开,又握笔蘸了些墨,埋首疾书,不多会儿,便写了十多张福字,正欲再拿,便见莫飞仍至于原地未动,心下疑惑,出声问道,“怎么,还有事?”
莫飞凝神思索片刻,终是开口,“丞相府的探子传来消息,君二公子病痛痊愈,丞相大喜似有意要备厚礼恩谢主子,却被君二公子拦下,二人密谈,丞相再未提及此事。”
提笔的手顿在半空,一抖,竟洒了几滴墨在红纸上晕开,方才写好的字自是用不得,将毁掉的纸揉成一团随意丢在地上,想要再下笔,写了几张,却始终不得往日的神韵,索性丢开笔,瘫坐木椅上端,阖眼温吞道,“不必事事报知于我,这等小事不值一探。”
“是。”莫飞朗声应下,又见破天面露倦色,只怕也是在为这君念奴烦,心下自责,暗骂自己多事,踌躇片刻,便隐入了暗处。
破天心中烦闷,不愿固守于房中,便停了手中的事,团抱着一青铜暖手炉,肩披绒裘出了书房,天际飘着小雪,纷纷扬扬,风声如泣,白雪压枝头,覆地面,视线所到之处一片银装素裹,白得刺眼,她做不到眼见阿玛被皇帝架空,做不到冷眼观着丞相一脉处处为难阿玛,所以她争,她夺,她机关算尽,想来君念奴也该是醒悟,只是想着日后朝堂之上,二人各自为营,正逢相对的画面,便觉气闷,步子于府中青石小路上缓缓行着,稍不注意,额头便拂过一枯树枝干,沉甸甸的积雪滑落脖颈,又凉又冷,破天连连冷嘶了几声,捧着暖手炉放在颈部,于树下苦笑,罢了,万事皆不可能两全,鱼与熊掌焉能兼得?
倒是无情却有情,奈何时势不予,破天一人在漫天小雪中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正厅,彩儿嘻嘻笑着与尚棋打着趣,桌下隔着的篓几承了数多金元宝,破天轻咳一声,倒惊得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主子!!”
“瞧,又龇牙咧嘴冲主子吼了。”破天笑着,又弯腰拾了篓几里的金元宝摊在掌心细细看了会儿,“倒是有几分像。”
“那可不,彩儿姐的手艺可巧了,这一篓可全是彩儿姐一个人弄好的。”尚棋捂着嘴躲开彩儿娇嗔的一捏,指着桌下满满一大篓的金元宝说道,踩岁讲究就意头,倒是难为这两个小丫头在这天寒地冻的天弄这些个东西了,“多做些吧,到时你们也跟着一起踩岁,讨个意头过个好年。”
闻听此言,彩儿与尚棋对视一眼,皆是喜上眉梢,忙行礼叩谢,要知道,与主子一同踩岁,那可是天大的赏赐,破天被两人的殷情逗得浅笑连连,又在前院逛了会儿,待到下午平了心中烦闷,正想回书房再题字时,便见房中方才丢下的纸团凭空消失,视线在周围一扫,其它东西是一样未动,难道这人只进来捡了个纸团又走了?破天微微蹙眉,又问了莫飞,其称方才出恭未守于书房,左思右想片刻,猜不透,索性搁在一边,左右不过是张废纸,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