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无情却有情
倒是无情却有情 (第2/3页)
这个人当作好友,御史宅后院凉亭的畅谈,营帐中亲手烹煮的那盏银针绿茶,她以为二人相交不加私欲不参算计,可她忘了,朝堂是最容不得人做梦的地方,皇帝怎会眼见丞相之子与安王之女私下交好?秋猎之后的突然升调,已是明晃晃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皇权之下,哪里求得来一方净土?奈何她看清了,走出了,这人却始终不信,虽心中不忍,却更不愿叫君念奴沉于他自己编出来的虚情假意之中,扭着手腕硬生生睁开君念奴的手。
“若我那日说得不清不明,今日我且再说一次,我是尚破天,你是君念奴,我们只能交恶,没有万一,没有如果,”君念奴僵在原地,唇瓣哆嗦,清泪两行滚滚,破天恍若未见,继续道,“若这方锦帕让你有所误会,我便还你,今日来此,不过是碍于丞相亲邀,这药,你想喝便喝,若不想喝,倒了就是,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也不愿多瞧榻上之人一眼,起身离去,房门大开寒风吹动白纱裙摆,簌簌作响,寒气窜入脖颈,引得破天生生打了个哆嗦,脚下步子愈发快了起来,仿若慢了,便会忍不住回头再瞧一眼,君念奴痴痴看着破天渐行渐远,被风撩起的裙摆乱舞,不曾回头绝决如斯,那抹白似眯了他的眼,模糊了视线,好狠的人,好狠的心,紧了紧锦被下的画卷,又看了看塌沿安静搁着的锦帕,心中钝痛。
忆起那日凉亭中,两人举杯对笑。
忆起初见时,那人一身素白解救于水深火热。
忆起花会时,惊为天人的古弦琴音。
他错了吗?爱错了人?投错了胎?还是表错了情?脑中浮现的全是破天,或站或坐,或笑或怒,再多的柔情话语终是化为那抹诀别的背影,心中大痛,捂着干涩的嘴唇干咳,掌心似有鲜血渗出,点点滴滴顺指缝落下,染在锦被上开出血花,而后,终是不管不顾捧着画卷嚎啕大哭,泣声如兽,生生激起院中飞禽数多。
日子飞逝,自那日前往相府已过了九日,天气骤冷,朝阳年贺仪仗队伍已到了帝都城外百里,礼部官臣这些日子是忙得焦头烂额,大到国宴场地小到会中食具,每一样皆要精挑细选,就恐在两国宴会时出了什么纰漏,大年将至,依照往年惯例,年关前罢朝数日,让各大臣在府中守岁过年,破天是铁定要和安王舒云一道守岁,自家宅邸只吩咐尚棋与彩儿买些年货稍作装扮,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彩儿正坐在大厅与尚棋一道弄着踩岁用的元宝,四方八仙桌上置着两篓子芝麻,大大小小的金黄纸片散乱一桌,下人们拿着扫帚扫着府中积雪,三俩成群端着木梯将红通灯笼高挂房檐,破天正于书房看书,偶尔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心得,长发扑散及背,房中火炉烧得正旺,一室暖阳。
莫飞捧着一叠烫金红纸,还是那身黑衫佩刀,叩响殷虹木门,破天放下笔,唤进,坐得久了,只觉肩膀有些酸涩,微微动了几下,才抬头看着莫飞道,“你这拿的是什么?”
“回主子,这是过年要贴的红纸,是要主子在上面题福字,讨个好意头。”莫飞说着,将手中一大叠红纸放到书桌上的一角,破天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