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无情却有情
倒是无情却有情 (第1/3页)
屋内静谧,只白色灯套里的火烛落着红泪,嘶嘶燃烧,破天抿了抿唇,又看了看半靠在八仙帐中裹着锦被的君念奴,少年病如缟素,双颊瘦得吓人,心中不忍,又忆起半年前唇红齿白的俊俏样儿,信步走到四方圆桌边,问道,“这两日你病重,怎不乖乖喝药?”
君念奴撑着身子,将身上锦被往上提了提盖住画卷,垂目不语。
破天等了半响没得到答复,又抬眸看去,昏黄光线下少年削尖的下巴沾着点点邋遢小胡,眼袋泛青色,食指弯曲扣在桌沿,再问,“昨日双儿寻了我两次,今日你阿玛差人寻了我一次,你可知?”
“恩。”君念奴的声音很淡,带着点沙哑,人不来时,日思夜想;人来时,两两相望无语,心下黯淡,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头不停鼓动,却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瓣,隐忍不发。
破天道:“身子是自己的,你自己若不爱惜,除了在乎你的人,没人会心疼。”
“你呢?”
破天沉吟,只扭头避开少年如火的目光,望向窗柩,窗前长桌摆着一青花瓶,插了株红梅枝,血红花瓣散落一桌,凋零残败,只余空枝突兀,君念奴小脸煞白无色,尖齿咬破下唇,嘴里似有腥味久久不散,“你呢,你可会怜我惜我?”
那话问得很轻,低低绕梁却久转不消,破天不知如何作答,该说的那日在皇宫她已说清,再说,只会更显凉薄,正想着挑开话题,便闻屋外双儿轻声呼唤,心下一松,忙抬步开了门。
“公主,这是我家公子的药。”双儿捧着托盘,将药碗递到破天手中,白碗黑汁,药汤透着热气,破天接过,双儿止步不进,行了个礼便缓缓退了下去。
“你这一病,拖累多少人跟着伤心?”破天拾着银勺轻轻搅动药汤,动作轻柔五指微翘,规矩坐在病榻下方,垂下脸,君念奴只能看见近处少女露在白纱外的纤细脖颈,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对吗?这样的暗话,在心头荡开,伴着连他自个儿都不信的苦涩,长排睫毛颤抖,眼角有泪珠悄声垂落,滴在紧抓被子的手背上,下瓣已有齿印凸显。
“你……你可会因我伤心?”
破天不语,只一勺一勺弄着药汤,待到滚烫的汤汁渐凉成温热,才拾了一勺递到君念奴唇边,“喝药吧。”
君念奴似魔症,只摇头避开勺子,低叹:“你不在意的,你说过你不在意的,就因为我阿玛吗?就因为我入朝为官吗?你明明说过的,你说过会把我和阿玛分开来看的。”
手臂一抖,勺中汤汁竟洒了几滴在锦被上,破天按捺着心中情绪,从长纱袖口摸出一方锦帕,于被子上仔细擦拭着,动作一下比一下轻,君念奴本如死灰的眼在瞧见破天拿出的锦帕时,竟程亮如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破天的手腕,“你还带着,还带着,”重复两遍后,又猛地抬起头,双颊因激动染了两朵红晕,“你在意的对不对?你说过我们是良朋好友,是至交,你还是在意的,对不对?”
“君公子!”破天沉沉唤了声,见君念奴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色,不免哀怒,她曾真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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