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君念奴
探望君念奴 (第1/3页)
短短两日,唇红齿白的清秀公子却如斯憔悴,下巴削尖双颊内凹,软软躺在深蓝纱帐后,身若无骨,昔日水汪汪的清澈大眼只余死灰,血丝曼曼,锦被之上搁着一卷装裱精致的卷画,少女垂目抚琴,小歇凉亭,曳地长衫素白,三千青丝一笔一笔垂洒,少女眉目风采依旧英气飒爽,手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抚上画中女子的两道细眉,颓败的大眼含情脉脉,却又极致痛苦,爱怨交织,闭眼又记起那日少女凉薄淡漠的黑眸,无情无欲,心中一痛。
“咳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流出纱帐,丞相亲手端着药碗踏进房中,一屋浓郁药味不散,心下长叹,闻得爱子咳嗽,赶忙将手中瓷碗往矮几上一放,挑开帐子,将瘦弱的少年扶起,拍打着背为其顺气,“念奴,念奴。”
这是他疼了十多年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不愿世俗玷污的孩子,如今竟为了个女人,竟为了个敌对的女人狼狈如斯,他想骂,可责骂之词往往到了喉咙又咽了回去,他想罚,可伤在儿身,痛在他心。
“阿……阿玛。”风寒入体,久病不愈,少年清如流水的嗓音更是薄弱,淡得可怜。
“念奴乖,听阿玛的话,把药喝了。”丞相端过药,摇了一勺,轻轻吹气,递到君念奴嘴边,奈何少年固执,闭目靠塌就是不张嘴,环抱画卷在怀,似天地间只此一物能勾他心绪,丞相蹙眉,心中怒气滔天,执着勺子的手剧烈颤抖,却仍安奈着柔声道,“念奴,就当阿玛求你,你就乖乖把药喝了吧。”
悄无声息,得不到回答的丞相终是盛怒,撩袍起身,手中瓷碗掷地,摔得粉碎,黑色药汤冒热气溅湿了靴子,“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茶饭不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丞相府二公子的气势?和闺中怨妇有何两样?”丞相高声吼着,门外下人是吓得哆嗦,君念奴不语,睁眼与暴怒如虎的丞相对峙,贝齿咬着乌青唇瓣,眸子固执得叫人心疼。
半响,丞相柔了面上怒色,退让,千万心绪终化作不忍,“念奴,你这般作践自己,是在用刀一刀一刀割阿玛的心啊。”
红木攥白鹤样式的房门大开,忽而有风呼啸窜入,冷冽萧瑟,吹动纱帐扑扑,君念奴抬起玉手,全身软无力气,只拽着丞相的长衫衣角,口中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神情激动。
“慢点慢点。”丞相看得心疼,忙弯腰给君念奴拍背舒气,待到喘息声回复平静,君念奴半抬着头,青丝堆肩,眸底希翼之光荡漾,“阿玛,我想见她。”
“你——”丞相气极,指着君念奴的鼻尖,下颚紧绷,鼻息一下比一下重,盯着跟前羸弱的爱子,想骂,骂不出,想打,下不了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踏着沉重步子甩袍离去,门外下人绷紧了皮,就怕祸及自身,红木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
暮色无月,浩瀚天空如泼墨,丞相吩咐管家再煎一副药给二公子送去,步子阑珊,只着了件薄衫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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