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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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发亮,下有山石丛林相依,发端系一金银细绳,赤足盘坐,一双绣腾云马靴搁在远处,白皙手指卷着边发,闻得那并未掩饰的脚步声,桃花眼一眯,斜斜看去。
“朝阳王爷真是好兴致,半夜竟来我王府作客。”薄唇微翘,眸子深沉且带冷光,语音是说不出来的嘲讽,一席素色长衫立于独孤月半米外,双手交叉环抱胸口,眉梢微挑。
“本王此番特意前来恭贺世凰公主入朝,官拜四品,公主又何苦如此挖讽?”独孤月从地上缓缓站起,身上红袍一抖,竟露出白如玉的胸膛,足不沾地,踏着轻功迈着莲花小步朝破天步步逼近。
“若是友人,破天自是欢喜,可王爷与破天很熟吗?半夜潜入安王府,王爷不怕破天上奏朝廷,要朝阳皇帝为此事给个满意说法?”
“你舍得吗?”语调轻柔竟是凑在破天耳际吐出,两人相隔不过一截手指,双目相对,破天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孤独月的外貌,肌肤白皙没有瑕疵,鹰眉淡黑,睫毛细长整齐排于眼帘上下,棕色桃花眼似蒙了层薄雾情绪真假难辨,鼻子微挺,粉唇不薄不厚,唇线分明,笑含戏弄。
精神坚定从不以貌识人的破天此刻也是瞬间晃神,耳边一声轻笑,眉头皱成川字,后退两步将距离拉开,抬头便见独孤月眉间满是捉弄之意,心头一怒,沉声道:“妖孽!”
“哦?”眉梢轻挑,桃花眼宛若一池清水,眸子刻着破天的身影,嗓音暗哑道:“不知我这只妖可否惑了公主心智?”
破天不答,嘴里冷哼一声,独孤月也不怒,仍是那副桃花灼灼的样子,素手捻起破天鬓角长发,轻轻一扯自唇边抚过,低垂的眸子半睁半闭,睫毛微颤,不过一随意动作却让人心中激荡只想咽喉,“独孤曾听闻公主花会一曲流水被考官誉为天籁之音,不知孤独可有此荣幸,能让公主弹奏此曲?”
破天伸手将发丝抽回,从袖口摸出锦帕擦拭,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权当未曾看见独孤月眼底泛起的怒色,口中答道:“破天才疏学浅,不敢在朝阳王爷跟前献丑,若王爷想听曲子,可出府左拐寻那花街,自有无数怜儿甘愿为王爷抚琴。”
“本王可以理解为公主正在吃味?”独孤月故意曲解破天的意思,脚朝着破天移了半步,破天怒极反笑,略带冰凉的指尖顺着独孤敞开的胸口一路上划,肌肉匀称且有弹性,独孤月身子一僵,胸口肌肉崩成一块,眸底深沉。
划至锁骨,反复摩擦,面上带着笑,道:“王爷可知,美男计在本公主这里是讨不了好的,王爷若非以为破天在吃那怜儿的醋,大可不必,破天对王爷毫无兴趣。”
手指正欲往上擒住脖颈,却被独孤月紧抓了手腕,“呵,公主不必急着辩解,本王不过是想请公主奏一曲流水,公主又何故假意推脱?”
手腕带五分内力,强行从孤独月掌心抽出,果不其然,这人眉间兴味更重,破天懒得在这凉风习习的晚上与此人纠缠于园子,沉声道:“破天的琴只为破天心中想奏之人弹奏,王爷不在此等人选之中,天色已晚,王爷若还要执意留于此地,破天当真要唤人了。”
孤独眸子一沉,嘴角弧度收敛少许,定定看了破天半响,道:“迟早有一天……”
话音并未说完,便踏起轻功翻过墙头消失于暮色,莫飞心中紧张,正欲开口,这破天挥手便止住了莫飞,她察觉不出独孤月来意为何,这人心思颇深,话中真假难辨,她实在猜不透,索性放在一边懒得不想,反正这安王府她已派尚五等人时刻保护,那朝阳王爷也不敢在帝都轻易动手,想及此,心头一松,遣了莫飞下去歇息,踉跄着回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