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月

    孤独月 (第3/3页)

子半倚在木桌上,芊芊玉手朝前一勾,竟拽住了独孤月那戳垂下的黑发,往前轻扯,移至鼻下,果然有一股淡香,独孤月用眼神制止了武将的动作,放任破天近乎挑逗的行为,桃花眼里兴味更重,莫飞藏在人皮面具下的眉头微皱,显然对破天这动作颇感不满。

    “这几日在暗处跟着本公主的人,就是王爷吧?若换做王爷,被人监视多日,不知是否会调查清楚来人底细?流言虽不可轻信,却也不可不信,王爷,您说是吗?”松手,那戳黑发自然从指缝滑落,破天坐回原位,凤眼满是冷意,哪里还有方才那挑逗的模样?独孤月笑了,右手捂着胸膛,颇为愉快地笑出了声,鹰眉弯成两瞥,抖动的双肩起伏不定,他如何料到,这世凰公主竟真这般神算,话中藏话,字字下套,好久,好久未曾碰到如此让人心悦的对手。

    破天懒得管这人在想什么,从袖口摸出锭银子搁在桌上,带着莫飞出了茶楼,身后那如针般的眼神始终扎在背脊之上,迟迟不肯移开,破天抿唇,终是在心底将这朝阳王爷写上威胁二字,独孤月半个身子探出窗户,黑发垂肩,桃花眼闪烁着光亮,盯着破天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街角也未曾移开眼,将军在数年前有幸见过王爷这副样子,那是狼见到猎物时才会出现的眼神,狠绝、坚定,带着肃杀,若有半分松懈,利齿必咬破对方咽喉,不死不休。

    虽不知这世凰公主究竟有何本事,竟引起了王爷的兴趣,但只怕日后定是夜不能寝,日不能安,心底为破天道了句可惜。

    回府路上,莫飞终是没忍住开口朝面无异色的问道,“主子,今儿这朝阳王爷似乎来者不善,要不要派人……”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破天轻笑摇头,提着鸟笼悠闲朝王府走,“这独孤月怕是来探听北城之事,想必他已猜到,这流言是我派人放出。”

    莫飞脚下一顿,心中更是焦急,那密函是他亲手送到北城悦来客栈掌柜手里,这朝阳独孤月又是如何知晓?莫不是主子手下出了叛徒?这可是天大的事,张口欲再询问,却见破天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甚至撩起笼子的黑色幕帘对着里面的鸟儿吹起口哨,只能暗暗将疑惑装进肚子,他该相信主子,只怕这一切主子早有对策。

    竖日,朝堂上,有京中官员上奏奉天流言四起,民心不稳,派去北城的古将军亦快马叫人传来信件,只因驻守北城的将军已将暴乱平息,在他们赶到时,北城一片祥和,而那鱼肉百姓的军人更是被军法处置,皇帝硬是憋住了肚子里的火,双眼泛狠,那目光几乎要将安王吞进肚子,奈何此刻他根本没有了理由向安王下手,甚至连那北城旧部也不敢轻易妄动,只能咬牙切齿的下了旨,赞赏那北城将军行事果断有大将之风,又提了自己寻的新官员做那北城县令,并免了北城今年赋税,这才下了朝。

    破天接到皇宫探子传来的密报,乐得呵呵直笑,多日来皆是满脸春风,精神舒畅,只怕短时间内这皇帝都不敢妄动安王,这北城已被自己握在手中,只怕那皇帝还妄想靠新县令在北城扎根,他哪里料得到,这北城县令根本就是破天手下的亲信莫语,解了一桩心事,破天倒是日日陪在安王与舒云身边,白日里谈天说笑,暗地吩咐莫飞四处找寻那孤苦小儿训练探子,日子过得好不自在,至于那朝阳王爷,一连多日没有异动,破天只让人在暗处监视,便不再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