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阳棺(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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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点了点头,又灌了一杯酒,说:“那姓余的太不像话了,自以为对他母亲不错,哪里晓得老人家需要什么。()”
说着,他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带着几分醉意,“陈八仙,你说,把老人送到养老院是不是太不像话了,老人家需要的不是多少玩伴,而是陪在亲人身边,看着亲人的喜怒哀乐,哪里像我,想陪父母,他们却死了十多年。”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是苦涩,我脑中闪过一句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正准备说点什么,阿大又给我倒了一杯酒,自言自语地说起他的身世,“十五岁时,我父母双双归西,从那后,这个世间上没了一个亲人。十六岁去曲阳学雕刻,遇到蒋爷,承蒙蒋爷不弃,收入门下。几年前,蒋爷查到我有个亲人在香港,又托关系要来姑妈的电话,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姑妈,她好高兴,真的好高兴,高兴的哭了好久。后来,我们经常电话联络,就这样过了几年,不知不觉我已经拿她当母亲,好几次想辞掉这工作去香港陪着姑妈,想起蒋爷对我的恩情,一直拖着。去年姑妈打电话说,她身子不行了,可能活不长了,她怕被一把火给烧了,我就让她回东兴镇来办丧事,本来打算过几天去香港看她,没想到姑妈就这样死了。”
说着、说着,阿大眼角湿了,端起啤酒猛地灌了下去,嘴里一直呢喃着一句话,“死了,姑妈死了,唯一的亲人离开我了。”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肌肉的七尺男儿,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终于说出平常隐藏在心里的话,想去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随后,我陪阿大喝了几支啤酒,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几支啤酒,阿大醉了,躺在长凳上,湿着眼角睡了过去。
他心里的苦,我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别看他一副大块头,就误以为他是马大哈,只讲兄弟义气,对亲人看的看淡。
实则不是,我们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他内心对亲人的渴望,已经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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