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占有不放

    第188章 占有不放 (第2/3页)

,根本诓骗不了面前的男人……只是,眼下,她也只有盼着,他对她还有一点点的怜惜,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怎么样……

    果然,听得她的理由之后,男人墨色寒眸,瞬时就是一沉。那原本就濯黑一双眸子,此时更越发的没有一丝光亮,如同深不见底的夜海一般,沉沉的盯住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一般……

    夏以沫被他看得越发的心虚,只得死死的咬住唇,强撑着坚持下去。

    宇文熠城盯着她一会儿,半响,方道,“孤记得……已经过了一个月……太医也说,你已经可以侍寝了……”

    只是,说这话的男人,淡若白水的嗓音,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夏以沫听着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掠过的那一句“已经过了一个月”,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狠狠的一痛。

    “已经过了一个月……”

    夏以沫低声重复着他的话,眼眶却是通红,“宇文熠城,你说的好不轻巧……”

    心口一滞,夏以沫拧过头去,遮去瞳底的涩意,更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咬牙直言道,“宇文熠城……这个时候,我不想与你同房……”

    他们的孩子,才刚刚没有了一个多月……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与他再在一起?

    她不愿……她再也不愿与他有丝毫的肌肤之亲……再也不愿怀有他的骨肉……再也不愿承受那种锥心刺骨的丧子之痛……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着一般,夏以沫几乎喘不上气来。即便死死咬着牙,可是,那些从心底漫上来的疼痛,却还是在一刹那间,将她狠狠击中,断骨一般的疼……

    她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轻颤,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无所依傍的漂浮在烈烈寒风之中,不知将埋葬在何方……

    宇文熠城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如被重锤,狠狠一击,荡开绵绵钝痛。那因为方才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的一腔愤怒,此时此刻,却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知道,她是为何拒绝他……他亦知道,即便事情已经过了去,她还是放不下……丧子之痛、失子之殇……

    “夏以沫……”

    男人不由的伸出手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以及随之而来的挣扎,男人却不肯放开,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惟有这样,才能确定她不会离他而去一般,男人清冽苦涩的嗓音,就那么的响彻在她的耳畔,说的是,“孤知道,你放不下那个孩子……那也是孤的孩子……”

    嗓音微顿,“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但是,我们还可以有别的孩子……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男人略带迫切的嗓音,就那么响彻在她的耳畔,在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夏以沫却蓦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女子似不能置信的望住他,一刹那间,被泪水溢满的眸子里,却说不清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和痛苦多一些……

    “宇文熠城,你怎么能够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她清亮的眸子,怔怔的落在他身上,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一般,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底如同被千斤的巨石,重重碾过一般,那些绵密的痛楚,就像是决了堤的潮水一样,从她的心头淌过,一瞬间,便将她狠狠淹没……

    阖了阖眸,迫着自己将眼中的涩意敛尽,再开口之时,夏以沫已恢复了冷静,略带低哑的嗓音,却是如同冬日的泠泠泉水一般,冰凉而锐利,“宇文熠城,对你来说,那个孩子,或者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以后,也会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孩子……”

    只是,再也不是同她……

    原以为已经如同死灰的一颗心,在念到这些之时,却终究还是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般,漾开一道极细微的痛。

    半响,方才敛尽心底的这不该有一切的疼痛,续道,“但我却忘不了……我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一眼,就没了……”

    她忘不了,但那个尚未成形的小小胎儿,从她的身体里生生剥离时的那种惨痛……那是真正的剜心刺骨……

    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去,她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也随着那个孩子,一同死去……再也活不过来……

    对面前的男人,她早已死了心、塌了地……她再也不愿意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更不想再怀有他的骨肉……为他生儿育女……

    那样的痛苦,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她的眼中,是藏也藏不住满溢的凄楚与苦涩,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般的悲凉,如同削的锋锐的一柄利剑,蓦地刺向宇文熠城的心头,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心底那骤然裂开的泠泠声响……

    那个失去的孩儿,何尝不是他心底的痛?

    可是……

    “夏以沫……”

    敛尽心底的痛意,宇文熠城定定的凝视住面前的女子,一双墨染的寒眸,此时此刻,眼中却已再不见半分的凄楚软弱,惟有一片沉静。

    夏以沫听到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说的是,“不管你多么难过……那个孩子,没有就是没有了……孤从来不会紧抓着失去的东西不放,对我而言,永远是将来的一切,更重要些……你也应该一样……”

    夏以沫听着他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的这些话,心中却只觉阵阵的苦痛难以抑制的漫过,“宇文熠城……”

    她轻声唤出他的名字,“对你来说,那个失去的孩子,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语声一顿,女子眼中一凉,缓缓道,“……你可以放下,我却不能……”

    望着她如此执拗,宇文熠城心中亦不由的淌过些许的无力之感。

    “夏以沫,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男人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她真正的放下。略带逼迫的嗓音,如回风旋雪一般,响彻在冷寂的房间里。

    落在夏以沫耳中,却只觉着越发的刺心。

    “是呀……”

    夏以沫眸中闪过一丝迷惘,喃喃如同自语一般,“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执着呢?”

    心头骤然一痛。

    或者,是时候放下了。

    不再执着于失去的一切……也不再执着于永远得不到的一切……

    抬眸,夏以沫怔怔的望向面前的男人,澄澈透亮的眸子里,映出男人清俊的脸容,一如她初见之时,叫人心动……只是,如今,她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里,却再也不复昔日的激荡与情意,惟有一片火烧过后惟剩余烬的冷寂……

    夏以沫听到自己嗓音空空的响起,“宇文熠城……你若是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就放我走吧……”

    如尖锐的一柄利剑,蓦地划破平静的一汪潭水,一刹那间,激荡起惊天的骇浪。

    女子清澈的嗓音,空荡荡的回荡在偌大的寝殿里,余音渺渺,经久不息。

    许久,宇文熠城方听得自己咬牙切齿般的嗓音,“你说什么?”

    短短的四个字,却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男人一双冷炙的眸子,死死的盯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仿佛只要她胆敢从口中吐出半个令他不满的字眼,他都不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焚毁殆尽了一般。

    夏以沫却不看他,微微扭过头去,一双澄澈清透的眸子,却是空洞洞的,什么情绪都没有,一如她的嗓音,“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宇文熠城,你我都早已不复昔日的心境……如今,就算勉强再在一起,也不过是徒增怨怼和痛苦罢了……不如让我离开,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她与他之间,隔着那么多人的生死,隔着那么多的伤害,隔着那么多的阻碍……她真的已经累了……

    她再也没有信心,留在他的身边,与他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她的心中,会永远记着司徒陵轩的死,记着翠微的死生未明,记着她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儿,记着对上官翎雪与阮迎霜的仇恨……也记着他是怎样维护他们的……

    这种种的一切,就像是梗在她与他之间的一根刺一样,早已深入彼此的血肉之中,再也难以拔除。

    只是,她说的这些,宇文熠城却不能接受,更不想接受……

    男人寒眸如剑,定定的凝在她身上,濯黑瞳底,冷意凛凛,如同淬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心悸。

    “宇文彻跟你说过什么?”

    男人嗓音凉薄,突兀的响起,在提到宇文彻的名字之时,几乎揉尽了愤怒与烈烈的杀气。

    听得她突然提到宇文彻,夏以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与景言大哥何关?是我自己想要离开你的……”

    说这话的女子,甚至没有看他,一把轻浅的嗓音,淡如清水一般,平静,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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