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
二十一、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 (第2/3页)
洲……并且准备在“澳洲众”的“中远星”号万吨轮完成整修之后,双方结伴北上造访巴达维亚,跟那里的荷兰殖民者建立贸易关系,如果有可能的话,这支联合舰队或许还会进一步北上,前往中国沿海招募流民和采购物资。
这个堪称石破天惊的消息,让临高方面登时一阵大乱——原本远在天边的“穿越前辈”居然要带着军舰来到自己的地界了?喂喂,大明帝国的这盘棋局已经被搞得够乱了,你们怎么还要来插一手?
更要命的是,如果那帮“真-澳洲人”开着他们的万吨巨舰来到了巴达维亚,跟当地的荷兰人和华商谈起自己的来历,并且事先没有跟临高这边对好口供的话,那么临高穿越众之前捏造的“澳洲来客”身份就要穿帮了,或者至少也是两边牛头对不上马嘴,最终惹出一场大笑话。但临高元老院又没法阻止“澳洲众”和东岸国舰队的出发,总不能说:“澳洲人这个名号已经被我们用了,你们再出现在荷兰人面前就会出现麻烦,所以请你们继续在澳洲荒原上打袋鼠看星星当摩登原始人,千万不要跟东西方文明世界发生接触”?
——像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就算自己这边不要脸皮说得出口,澳洲那边也肯定不会听的啊
“……唉,真是悔不该当初一拍脑门,就随口自称是澳洲人啊这下可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澳洲来人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完全可以自称是从南极来的呢?至少帝企鹅不会跟别人乱嚼舌头……”
文德嗣主席有些烦躁地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起身去打开了窗户,清新的海风从滨海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倒也有几许清凉的作用。可窗外面的绿化带灌木丛中估计是有蝉或者与蝉类似的昆虫,反正那嘈杂到几乎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的声音一直都没有消停。当窗子打开之后,这聒噪的虫声就变得更加响亮了。
这喧嚣的虫声让文德嗣主席忍不住捂上了耳朵,也让待在室内商议对策的众人感觉愈发烦躁。
“……要不就对外宣传说是‘澳宋,遭遇天灾,我等被迫举国迁徙,不想故土被海贼窃据,如何?”
说话的是临高元老院道教理事会的副手戴锷,也是五百名穿越者元老之一。当盗泉子道长不在的时候,由他全权负责临高道教理事会的教务活动。包括卫生宣传、扫盲班和号召土著忠于元老院等等。最近还印刷了一本关于新道教经典《洞渊神咒经》的宣教小册子,里面摘录了“五百仙人乘大铁船下凡拯救末世”的神话(“澳洲天主教会”那边的说法则是五百天使下凡,让信徒们对双方的矛盾说法感到很是困惑)。
可是,随着“真-澳洲人”的出现,这些错漏百出的宣教神话,顿时就面临着被彻底戳穿泡沫的危险。
“……什么?你就直接把人家说成是海贼?那些澳洲同胞怎么可能答应?还是请现实一点儿吧”
坐在小沙发上喝茶的中央政务院总理,网名“督工”的马千瞩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对想当然的戴锷吐槽说,“……更何况,如今就连我们自己都没制订出统一的标准来历背景资料——你们新道教弄了个五百仙人下凡版本,天主教会又搞了个五百天使救世版本,然后还有一个澳宋权贵子弟宫廷斗争失败流亡版本,外加一个澳宋帝国末日大灾难幸存者逃回故国版本光是我在临高市面上听到的就有这么多了,而那些外派的同志还不知道跟越南人、明朝人和荷兰人胡诌了些什么呢?这个问题必须要立即重视起来啦”
对于马千瞩上述说法,与会众人也纷纷点头,不过,虽然他们表面上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但心底里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此事本身:“澳洲神话”这种东西到了眼下这会儿,实际上已经无所谓穿帮不穿帮了——临高的穿越众目前早已在大明帝国的边陲角落站稳脚跟,澳洲国度的存在与否并不能撼动这个穿越者集团的根基,就如同晚清太平天国运动的兴起和失败,都跟遥远欧洲的天主教会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但是,对于当前的执行委员会,或者说文德嗣主席而言,“澳洲神话”的破产,无异于给了元老院内部各个派阀势力一个攻讦的靶子,必然导致执委会在元老院之中的威信进一步下降。而对于宣传教育部门的工作来说,也实在是一大打击——意识形态的破产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可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幸好,目前还有补救的机会——文德嗣主席最终决定,让人发电报向澳洲方面说明此事,希望对方帮忙遮掩一下……不久之后,回电来了,澳洲方面同意对此事进行磋商,但由于涉及到的问题太多,简短的电文里恐怕说不清楚,所以需要当面交流,而且在统一对外宣传之余,也必须顾及澳洲方面的形象……
“……平秋盛的贸易船队不是还在鸿基么?让他不必去泰国了,提前在巴达维亚等着澳洲的船队吧”
文德嗣主席如此提议说,“……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很好,通过了现在就组织一个外交代表团,乘最快的船到鸿基跟平秋盛的船队会合吧当然,在出发之前,还得要跟荷兰东印度公司驻临高的贸易代表通知一声,避免误会。另外海军也尽量凑几艘军舰出来,好歹得给外交代表团壮一壮声势……”
“……那么我们自己的四个版本背景来历怎么办?拿哪一个版本的跟澳洲方面商量?”马千瞩总理问。
“……来不及了,让代表团在船上慢慢商量吧反正从咱们这儿到巴达维亚也要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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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鸿基堡(现代越南共和国的海防港附近,邻近著名旅游风景胜地下龙湾)
经过未来穿越者的几年建设开发,原本只是一个煤矿坑的鸿基堡,已经成了一座在军事要塞保护下的矿业城市和贸易中心,煤矿的规模延伸得越来越远,辖下越南矿工的数量也在急速增加,每天都有食不果腹的越南贫民从远方慕名投奔来——郑氏和阮氏军阀之间的残酷内战,和由此导致的沉重赋税,已经让这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几乎绝望,而投奔鸿基靠力气挖矿挣饭吃,则是他们心目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与此同时,鸿基堡贸易区的货物也是玲琅满目,目前在临高和大陆已经产能过剩的商品如食盐、白糖、成药都在倾销,此外,像临高传统的优势产品,玻璃器,水晶镜,骨瓷,还有越南极度匮乏的轻工产品——鞋子、雨伞、扇子、帽子等也应有尽有,使得鸿基已经成为了红河口三角洲上的一个大去处,各类商贾的船只都在鸿基港的外埠停靠,主要都是华商,原先就在做这北部湾沿岸的生意。
随着贸易的日渐兴旺和大量流民源源不断的流入,鸿基的船行和货栈也相继建立起来,每周都会有大量小吨位的船只往来于临高和鸿基之间,这些船只主要从事的是轻工业产品的贸易,有时也会为越南稻米提供宝贵的运力。随着供应链的扩大,“澳洲货”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完全占领了整个红河流域的市场,就连靠近老挝的偏僻地方,也有各个民族的小商贩不断从内陆运来“澳洲人”需要的钾盐矿,到鸿基港的市集进行贸易。大量涌入市场的廉价工业品,甚至开始对越南北部的经济结构产生了影响。
就连跟“澳洲人”合伙贩卖中成药的润世堂,在半年前也把分号开到了鸿基堡的“城下町”——从这里往东南亚各国转运货物更加方便,而且红河沿岸本身也是中成药倾销的大好市场,自从润世堂的鸿基分号开业以来,光是在避瘟散和诸葛行军散两项消暑的拳头产品上,就已经赚了不下三万两银子。
总的来说,鸿基这边的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几乎是一日千里。除了城市硬件建设之外,作为“软实力”的文化建设也没有放松——临高元老院在最近一次大会上达成了一个指导意见,那就是无论朝鲜人、越南人,在本时空都已经有相当程度的汉化,如果没有西方外来文明的影响和中国国势的衰退,这一进程不会逆转,所以在对待这些地区的百姓之时,要把他们视作元老院控制下的直属人口和可教化的本土子民。
所以,鸿基堡也应当设立学校和医院这些基础文教设施,为彻底“教化”当地打好基础——来鸿基当矿工的越南贫民有很多是拖家带口的,不乏小孩儿,如果元老院能够对他们的孩子进行统一教育,那么等到这些幼童学成毕业之后,在将来就会成为元老院挺进东南亚的先遣队员。虽然目前鸿基的新学校还没有落成,只办了一个汉字扫盲班,但之前被选拔回临高入学的一部分越南儿童,此时却已经学成归来了。
十三岁的阮必成是鸿基的本地人,这里是他的家乡,父母原本靠种地和打渔过日子,后来都成了“归化民”。一年前,他和其他几十个鸿基的越南孩子得了“澳洲首长”的青眼,被选中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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