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秩序—第2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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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的老人没有能力跨过这种没过小腿的深雪换购东西,只能倚在小区的门口,向回来的人讨要或交换。

    那次,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出门,裹紧羽绒服,将脸深埋在帽子里,顺着别人踩出的脚印艰难地向临时物资站的方向前行着,走到一半,看到一个女孩迎面过来,她也将身体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到她的样子,甚至,只能从她戴着的那个有卡熊图案的粉色手套上,猜测她是个女孩。这场雪太大了,她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提着两个袋子,吃力地在雪中趟走,袋子半埋在雪中拖出两条长长的雪沟,看样子,她是将整个冬天的食物都买了回来。

    没有想太多,只是与她擦肩而过,更没有打招呼,在这个非常时期,大家会尽量避免相互接触,因为有的时候,活人比寄生人更加可怕,那一次的购物之旅用了好久,远远地看见小区的大门时,几乎全身都要脱力了,虽然脚上套着六双袜子,踩着父亲的大棉鞋,并用塑料布捆牢住了脚踝,但还是感觉有雪钻进了鞋中。脚几乎要被冻掉了,但也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有冻伤,如果落下了残疾,真就生不如死了。

    除掉表蒙上凝结的冰,看时间,离单元门上锁还有不到一刻钟,拉紧背包,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我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咬着牙用力地迈着步子,走了没几步,脚下踢到了一件东西,捡起来,打掉上面的雪,是一只印着卡熊图案的粉色手套,这……!这不是刚才那个女孩的手套么!怎么扔了?难道是不小心给丢了!

    抬头四处环望,却发现路边的雪地里藏着一抹暗红,一种不详的预感迅速地涌上了心头,在那片被凌乱踏过的雪中,一个女孩瞪着双眼枕在一片殷红中,半举的手臂和扭曲的手指似乎在表述着她曾经的反抗,当看清她那雪白的脸上时,我差点惊呼起来,这……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搬去A区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刚才,与我擦身而过居然是她!

    而她浑身上下只着片布,连鞋子也被人剥走了,身体早已僵硬,黯淡的瞳孔也结了一层冰,飘落的雪花怜悯的给她盖了薄被,但她再也感受不到温暖了,她的背包和手提袋不见了踪迹,也正是这些东西害的她丢了性命。我呆立在那,手表的闹钟发出“滴滴滴——”的催促声,还有十分钟单元门就要关闭了,我不停地大口喘气,一阵阵干呕,眼泪却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眶,玛的!说好了再也不哭的……。

    当手表第二次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离单元门上锁就差五分钟了,我脱下羽绒服,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身逃走。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人就是矫情,如果死在那的是陌生人,可能只是撇撇嘴叹句可惜,第二天就心安理得,忘得一干二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偏偏死在你面前的是个熟悉的人,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不断地涌现出来,抹不去、挥不掉,霸道的钻进到你的梦里,活生生的跟你打着招呼,虽然一大笑,但最后惊出一身冷汗弹床而起的人却是总是自己。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么?难道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

    谁是凶手?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一个多礼拜后才能释然,因为,即使找到了杀人犯,又能怎么样呢?

    从那以后,终于明白了父亲常挂在嘴边低调一词的含义。看来是时候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显眼了。父亲用来装渔具的背包,虽然硬邦邦的,背着也不舒服,但这种包塞很多东西进去,也不会显得臃肿,很符合低调的要求。每次出门,也开始学着戴上口罩,多套上几件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强壮些,并且,每次都遵照父亲的叮嘱,晚半个小时出发,再提前一个小时回家,并且只在C区临时物资站换购物品,虽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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